马卡洛夫,一个把死亡的记忆刻在莫斯科城市历史日志中的人物,此时此刻却干着和自.由战士毫不相干的事情——武器走私。
有着双重身份并不是什么问题,但三重、四重身份最终才会出问题。在神奇地逃脱苏军绞杀后,马卡洛夫持有法国、英国、以色列、伊朗的护照还有美国的学生证。他的身影辗转于全世界的热点地区;他是扎卡耶夫集团最有力的干部,提供武器、弹.药、情报还有“好生意”。
这个世界上总是不缺乏藏污纳垢之所,寄生在这个灰黑色世界的人.渣更是数之不尽。当马卡洛夫不叫马卡洛夫的日子里,他认识了在国际军火市场上风头正劲的尤里.奥洛夫。
那是一个人.渣中的人.渣,血液里流淌的是火.药,呼出的空气是硝烟,嘴巴里散发着硫磺臭味,塑造灵魂的原料是美元。道德、廉耻、同情心、正义感,这些词汇在奥洛夫的人之中都是虚无且可以量贩的货物。有着理想和目标的马卡洛夫和那个骨子里都是混乱的军火商站是如此格格不入,将满手血腥的两人链接起来的,无非是“战争”罢了。在中东这块地方,没有奥洛夫这样的人,很多国家甚至根本打不了一场像样的战争。
武器禁运虽然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但如果这种人不出纰漏的话,武器禁运根本无法执行。庞大的武器交易被掩盖在食品、药品、甚至钢管交易中,在非洲、中东、东南亚还有南美制造着血案。一个以解放车臣为目标的武装团伙和一个将混乱洒遍世界的军火商狼狈为奸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马卡洛夫需要躲避狂暴化的克格勃第一总局铺天盖地的全球搜捕,而奥洛夫需要将一船“妈妈”、“孩子”还有“天使王”(注1)送进阿富汗——当有人拿着现金让军火商送武器给塔利班时,巨熊的阴影就不是那么可怕了——同时狡诈的军火商必须做的隐秘,马卡洛夫“自行押运”的要求正好鼓动奥洛夫铤而走险。
当然,军火商人永远不知道自己为了美元错过了什么……
“这里是奥斯卡,嗯……是……尤里先生……‘走漏消息’?他们知道我们在哪?他们在哪?我们还有多少时间?不多了?”马卡洛夫接电话的表情十分“平静”,专业的化妆让他所有的感情活动都被掩盖在化学品之下,“备用船只名称?国旗?”
本来平静的旅程被一通电话打乱了部署。不过大风大浪见多了,马卡洛夫对于“意外”的抗性已经超凡脱俗。
一个军火商口中的“他们”,当然不会是苏联的特务部队——按照马卡洛夫的情报,奥洛夫本人和苏联军方有着牵扯不清的关系——而是名为“国际条子”的傻.瓜们。自诩正义,却软弱无力,只能在世界的支配者手中去捕捉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害虫。他们内部永远充斥着“思想灵活”的情报人员,适时的提供帮助。
“kono,k—o—n—o!用荷兰的旗。”
“马……奥斯卡,我们没有荷兰国旗。”
“那就用法国的,横过来!”
要瞒过这些杂鱼的干扰并不困难,而且看那个应该是美国国籍的队长用吃了屎的表情对着北欧臭鱼罐头发呆是一件很有意思的消遣。而且就像他知道的那样,必要的协助很快就出现了。
“长官,kriol号在我们南方出现。”
走好不送。
化名奥斯卡的男人在船舷上目送条子的快艇远去,那位尽忠职守的警.察在自.由战士眼中显得可爱起来。
如果没有接下来发生的事的话,马卡洛夫会很顺利的到达卡拉奇,在那里将几十个集装箱的武器弹.药交给塔利班投资的运输企业;然后前往会晤保利集团的代表,接收一大批山寨的sa-7防空导弹。在那以后他将北上进入阿富汗,和基地组织汇合,用山地游击战放干侵略者的血。
平静的海面突起波涛,碧蓝的世界浮现污浊的斑点,将一切美好的景色砸的粉碎!
一艘漆黑的庞然大物几乎在瞬间跃出了水面,排开的浪花下是大了数圈的阴影。马卡洛夫目瞪口呆地看到外形就十分先进的潜艇整个儿被弄出了海面,螺旋桨无力地转动着,像是搁浅一样倾斜着。
好大……
他并不是赞美这艘被施加神奇力量的潜艇,而是为那片阴影感叹。不输给大型战舰的潜水艇,露出.水面的部分只有被塑造成刀锋状的水上指挥舰桥,漆黑的消声瓦片就像是真正的鱼鳞一样覆盖着怪兽的身躯。
尽管没有看到全身,马卡洛夫也能感到水面下的狰狞躯体。
全世界能制造如此巨大潜水器的,只有他曾经的祖国。被北约命名为台风级的恐怖武器有着笑傲海面以下区域的体格,马卡洛夫不用查询资料就能明白那属于谁。
阿……库……拉?
哗——
又是一阵波涛汹涌。
阴影缓缓下潜,利用浮力抛弃了瘫痪的“小家伙”,它在几分钟后从散货船不远处重新出现,这一次是完全上浮,大半个铺设“鱼鳞”的背脊露出来。
“真带劲!!”从正下方强行将北约的核潜艇“干”出海,并将其动力系统瘫痪的奥列格上校自觉处于人生的巅峰。这种蛮不讲理,利用排水量和船体欺压对手的感觉棒极了,两极之间的潜艇碰撞事故绝不是第一次,但这绝对是最过瘾的一次:两艘威力巨大的核潜艇在第三国海域堂而皇之地摩擦,苏联人用自己的技术和勇气取得了决定性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