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尤里对于苏维埃还有什么不满,那一定是因为这是一个“联盟”。
每次当他展开地图,看着上面大大小小的“共和国”和“自治州”都咬牙切齿,各地的“苏维埃总书记”和“总统”让这位大人念叨起来都牙齿发酸。拜戈尔巴乔夫该死的总统制所赐,尤里这个最大的“总书记”和“总统”看起来就和未来的美元一样在宽松中贬值。
领袖心情不爽的后果,就是审判庭和法务部在尤里威严下发挥出120勤奋。从9月到11月的几十天里,苏联监狱里装满了各地的“叛.国.者”和“腐.败.分.子”。
法务部分辨人民内部的叛徒时,由于嫌疑人员太过于庞大,为了节省工作量,仲裁机关的决定从文字入手:他们搜集了1985年后的所有合法刊物,按着文章内容分辨谁是“亲切的同志,谁又是“丑陋的敌人”;根据尤里的要求,在1990年改革造成严重危机后对党和国家作出“有益表态”的属于还能挽救的,剩下的统统关进集.中.营。一时间苏联各地曾经风光无限的公.共.知识分子们哀鸿遍野,在恐怖机器人冰凉的电子眼注视下戴着镣铐被流放西伯利亚。
审判庭的做法则聪明的多。专注于处理党和政府内部问题的审判官把最初的目标放在身居企业和政府管理层、家庭富裕程度和收入不符的党员干部……的亲友身上。他们往往是官员的妻子儿女,在过去几年的混乱中捞取不义之财的家庭成员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懂得“节制”。当他们在哀嚎中眼看着总书记尤里.马林的半身像在苏联各地悬挂,这时候再匆忙收手已经太晚了。几个月时间足够秘密警察收集到天文数字的黑材料,更多的是捕风捉影没有证据“犯罪记录”。
从九月中旬开始计算,一直到十月的大.清.洗运动高潮,审判庭仅仅抓捕政府官员一项就达到十六万余人,国营企业的厂长书记等更是倍于此。本着拔出萝卜带出泥的传统,一个腐败分子背后往往是几十上百个硕鼠。以中央部位机关为例:之前半年的改组工作中将一百多个中央部门裁撤合并至十八个权利巨大的委员会,到8月底时臃肿庞大的程度让任何一个地球人都应该惊叹;但仅仅一个月后,莫斯科的政府停车场停满了无人使用的轿车,超过两万名中央干部被逮捕,使得各大机构成功瘦身。
审判庭处理党员和干部的罪行十分彻底——主使人和直接责任人当场枪毙,相关人员中除了未成年人和七十岁以上老人,所有直系亲属不须审判,立即发配西伯利亚。联盟防卫军专门动用了刚刚转职“工程兵”的被裁军队修筑了一条联通莫斯科东郊那座钢铁要塞的临时铁路,用来运载“领导们”的家人……以及骨灰。
为了配合大.清.洗,同步宣扬这一“卓有成效地让苏联党政企业焕然一新的伟大行动”,以《真理报》为主的中央媒体机关——这是现在唯一能正常运转的传媒机构——连篇累牍的曝光基层令人发指的腐.败;同时大肆宣扬苏共在总书记尤里.马林的英明领导下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坚持党政机关清廉正直的作风,彻底铲除困扰苏维埃多年的腐败顽疾。
一百个知识分子的消失也比不上一个大官因为“生活作风腐.败”被枪毙来得吸引眼球;特别是一大批在地方上口碑极差的官僚竖着进审判庭装在瓶子里出来时——他们的骨灰盒不够了!虽然随着大清洗的全面展开,社会上的恐怖风气有一定程度的蔓延,但这个时候所有“剩下的”合法刊物和新闻媒体都在传播“廉政高效”的正能量时,没有互联网的人民更多的还是为中央执行力拍手叫好。
截止十一月,空旷的西伯利亚在急速增加了一百五十万人口,有效弥补了当地人力资源稀缺的状况;根据法务部和审判庭的报告,在1993年夏季之前将继续流放同样多的罪犯。西伯利亚大开发指日可待,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之前还在宣扬“和红色恶魔血战到底”的西方媒体,此刻纷纷转变了报道方向。苏联依然扮演着恶魔,被捕的人则变成了“反.抗.共.产.党.邪恶统治”的英雄。但当整个中央机构都被清洗掉二分之一的消息传开,这些新闻媒体也不得不说“尤里是在自取灭亡”。更有小报为了吸引眼球将尤里比作超过戈尔巴乔夫的改革家,指出“苏联在分裂的道路上狂奔”,让人喷饭的是这种说法迷惑了不少人,有人居然认为“尤里是自由世界的朋友”。
各国机关对这种说法当然是嗤之以鼻。情报人员们注意到大清洗中一个不同寻常的现象:从莫斯科到伏龙芝,上千万平方公里的国土上每时每刻都有人被押送;伴随着政府和企业管理层迅速瓦解的现状,来自莫斯科和乌里扬诺夫斯克的某种“高科技”产品被强制安装在工厂政府还有公共事业部门。有着类似雷达天线的大型设备开始遍布苏联境内,四足机器人的普及速度呈现指数型扩张。
“领袖,根据您的命令,利用‘旅行者勘察车’的无限通讯装置和电子系统的无线智能管理网络已经覆盖到40的城镇,对工业城市的覆盖率达到85,系统已经接管底层管理体系。但是由于信号通道狭窄,现在智能从中央系统发布基本命令;要达到预期的效果必须使用管道线路。”
令世界颤抖的办公室里,此世独一无二的人工智能cabal正在向自己的主人报告它的工作。隐藏在苏联最深处的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