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万,七千五百万发子弹子弹要一千万。”
尤里嘴一撅:“没钱。”
“爱买买,不买滚。”
政委比将军还要惜字如金。
不过即使是政委的气场也无法压制军火商的拜子弹主义精神,奥洛夫转身,找上了看戏的审判官:“阿纳斯塔希娅女士,相信你知道我的状况,最多五千万。我付的是现金!这些东西还要我自己运出去!”
阿纳斯塔希娅眯起了眼睛,似乎要把这个美国人的灵魂给掏出来拷问。
前两年的混乱让各地偷盗军火走私的现象非常频繁,廉价到过分的武器被腐败军官销售给像奥洛夫这样的国际军火商。现在中央想把这门生意“正规化”,处理掉大批军火,减少维护费用,还可以捞一笔外汇,顺带把作为资本主义全球资源来源地和商品倾销市场的贫困落后国家搞的一团糟。
一门绝对的“好生意”。
早已领会中央精神的审判官权衡了下利弊,奥洛夫好歹有个当木偶将军的叔叔,算是这批“代理人”中关系比较“可靠”的,给予一点甜头保持不牢靠的忠诚是必要的。“……将军,可以了,这是长期的生意。”她最终认可了奥洛夫的报价。
“好吧,您说了算。”少将点头,威吓性的给了奥洛夫一次咆哮:“资本主义杂种,这个仓库的东西归你了。”他转身走开,外边很快就传来中气十足的命令:“士兵!九号仓库拉一半的子弹出来,今晚大家喝伏特加!”
以伏特加的名义,士兵们发出“噢!!”的欢呼。
“期望别克扣了……”
尤里.奥洛夫一直以来最讨厌的人有两种:一,是有种族歧视的渣滓,他的俄裔血统在美国曾经带给他无数麻烦;二,毫无疑问是那些智商低下的黑人,送货上门的东西都能漂没;最后的,则是眼前这些不识数的家伙们!
他对苏联人的粗枝大叶可是记忆犹新,五十万条枪可以是四是一万,也可以变成五十九万,毛子的脑袋瓜里只有约数。
他又想到了可怜的柯沃夫叔叔,可怕的审判庭还有克里姆林宫里肆意玩弄他的命运的怪物——尤里.马林。
虽然没见过面,但这个国家至高的统治者的一个命令就剥夺了奥洛夫的自由。柯沃夫叔叔依然保留中将的职位,甚至接任因为个人腐败被撤职的欧尔佳,成为基辅军区司令员。但那只是个傀儡,是人质!叔叔剩下的生命将永远处于审判庭断罪的剑下,无孔不入的监视,无所不在密探,名为人民民主专政的铁链牢牢束缚了这个被美元和美好生活晃花了眼的老人。他存在的意义,仅仅是为像奥洛夫这样的国际军火商提供一条灰色的通道。
只要给钱,从轻武器到巡洋舰都在那张长长的货架上,奥洛夫这样的人轻而易举地被利益的钓钩给牵连进去。
当然,最重要的因素就是如果奥洛夫不答应,那么他和叔叔两个人就要被专政。
“其实这样也不坏,虽然利润少了很多,但是有一张安全的饭票。”奥洛夫自我安慰着,“嘿,我万一被那些豺狗盯上了,你们的人会处理的吧?你知道,不仅仅是讨厌的国际警察,还有cia或者其惹麻烦的玩意会顺着火药的味道找上门来。”
阿纳斯塔希娅抬起下巴,傲慢的看着军火商,华丽的袍子随着他的动作紧绷起来,突出了胸口饱满的曲线:“你在怀疑我们的能力,美国佬?想想你身后站着的是谁,我们当然有办法把你捞出来,但是,没人希望发生那种事,不是么?”她从奥洛夫身旁走过,美妙的侧脸让军火商目眩,“你在克里姆林宫承诺要成为最好的军火商,你的信条中只有金钱,你的血管里流淌着的只有金属和炸药,你毕生的目标必须是贩卖武器去给你的国家惹麻烦;如果哪天你做不到了,托木斯克(注1)也许会有你和你叔的叔位置。”
“我认为抛尸荒野更适合他这样的死亡商人。”政委开口说道,凝固的杀器清楚表明了他的意志,“当然了,我更倾向于亲手送你一颗子弹。”
“如果行刑者是您的话……”奥洛夫撇过头去,完全无视了政委的威胁,他眼中只有那个骄傲并有些神经质的狂热女人,“拜倒在您这样美丽的女士裙下,是我毕生的荣幸。”
“保留好你的恭维吧,奥洛夫,不要试图逃脱,你可以享受世间至极的荣华富贵,仅仅是出于我们的容忍。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我们的代理人不止一个。”
“当然,当然了,女士。不过,在开始倾销这无尽的军火前,能否帮我这样卑微的人一个忙……比如,赊租给我一条能运走这些小家伙的散货船?”奥洛夫装模作样的样子像一个滑稽小丑,但谁都没有娱乐的心态。
收到满意答复后,军火商人拥抱了他的枪支弹药,好像那个巨大的武器库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天堂。
离开那地方的政委看着渺小的身影,好像俯视地狱中的虫豸,不屑的说“呸,资本主义杂种,彻头彻尾的小人。”
“至少,他能带来美元,而我们恰好需要资金来进行国际结算。资本家会出售绞死他们自己的绳索,一直以来皆是如此。奥洛夫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现在,我们必须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因为那对联盟有益。”审判官劝诫着,她和他都是领袖意志的代行者,履行使命乃天赋之命运。
政委也恭维着:“您的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