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下去的是两台搭载了轻机.枪的恐怖机器人,可靠的磁力缓冲机构让这些外形狰狞的家伙在落地的那一刻就将准星对住了打头车辆的驾驶员。之后是两个突击队员,他们用威吓力十足的喷火器让所有不满的人彻底闭嘴。
最后的,是加里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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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吗,战争,战争已经改变了。”
谢菲尔德有些萧瑟地望着从直升机上一跃而下的金属疙瘩,对身边的“沙隆巴斯先生”说:“下令让无数生命埋葬的人依然高高在上,为了人口、空间以及自然资源,不惜让末日的阴影在我们头上徘徊。而无论是将世界推入地狱,还是全力阻止这个结果的,都是默默无闻的士兵,曾经是。现在他们被叫做‘bug’或者别的什么,连狗牌都没有了。”
“决定战争结果的,不仅是军事科技和经济力量的对比,最终还是双方处于战场上的士兵……”拉.登潜心研究几位共.产主义国家领导人的著作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直接把谢菲尔德试图表达的东西总结出来,呼应他的是两名索降的士兵:“毛是一个伟大的军事家,他的战争理论一直鼓舞我们在强大的敌人面前永不屈服。”
“呃——”
谢菲尔德立即词穷,他琢磨了会这句话中“士兵和战争”的逻辑关系,很遗憾地发现自己的感慨在几十年前就被人说完了。他并没有去质疑这是否是毛的理论,那会显得自己无知且傲慢。
“是的,毛是一位伟大的军事家,值得尊敬的领导人。”他痛快地承道,目光一刻也没从“双刃”直升机上离开:“即使是那个机械帝国也需要血肉之躯来执行任务,操纵这个杀人兵器……”
伪装成普通人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犀利,谢菲尔德在看到那个只露出深色下巴的军官落地后,身上的血液在莫名的感觉下骤然沸腾。
一个战士,真正的战士!
谢菲尔德对一切形容“战士”所拥有气质的形容和比喻都嗤之以鼻;所谓的“气魄”、“定力”或者“满手血腥的可怕杀气”都是胡说八道。就像最后下来的这个人,他降落过程中依然保持着最高的警惕,观察着所有可能的射击点;降落后立即调整到随时能设计的姿态,并没有因为顺利行动而放松警惕。他见过很多患有战场综合征的老兵,他们都对世界抱有极高的警惕,和和平环境格格不入,刚下战场的时候尤其明显。就连他自己,在经历了被一个政委——也是现在盘踞阿富汗北方的仇敌——用刀子剁掉一半手下的悲剧后,也对日常抱有危机重重的紧迫心理。归根结底,战场就是个用死人堆出来的地狱,展现在世人眼前的“战士”,不过是劫后余生的凡人,和文艺作品中的美好词汇完全不搭边。
而现在,他的经验告诉他,这个人有着风霜雨雪含了太多复杂的东西。不同于那些驾驶着世界最大载重量和厚重装甲的直升机驾驶员,不同于依靠着卓越机动力或者绝对火力和庄家横行霸道的坦.克兵,也不同于行进在机械人部队间,以可怕的闪电为后盾的新一代红军官兵;这个将半个身子埋藏在铁虫子后,时刻准备将可能出现的敌人用自己的弹.药粉碎的男人,是他遇到过的最精锐战士……之一。
就在不久前,他才将两个类似的精英送到北方,现在他还要用尽手段把那两个生死不明的家伙弄回来,却在这里碰到了让人意外的角色。
【‘瓦尔哈拉’原来不是淫.乱搞笑的二线部队么,居然在大.清洗后还能保留这样的人……凯恩,有一手啊。】
谢菲尔德默默压下了帽子,用阴影遮住半张脸。
他感到有些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