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这一番言辞,无疑是定了凤九夜的死罪。在场的众人表情各异,有乐得看好戏外加幸灾乐祸的,有面色同情却碍于圣命不敢出声求情的,还有沉痛到不能自已的,至于凤九夜更是面色煞白,颓然瘫坐在了地上,神情绝望。
“皇上!”韩蕙心瞧着凤桓已然决定放弃,于是高喊了一声,踉跄着起身跑到凤九夜身旁,拉着她一起跪了下来,声音颤抖的乞求道:“皇上,九夜她年幼无知,才会犯下这种弥天大罪,实在不是有意为之,还望皇上开恩呐!”
“开恩?”皇上挑眉冷笑道:“上一次她在太后寿宴之时,众目睽睽之下,便欲杀死凤七寻,虽然受到了严厉的惩戒却不知悔改,更是三番五次的想要除掉凤七寻,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歹毒的心思,长大了还能了得?”
“是臣妾的错,皇上,这一切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教女无方,皇上要处置,就处置臣妾好了,求皇上放过九夜,放过九夜啊!”韩蕙心一遍又一遍的磕头,泪水更是止不住的落了下来,冲刷了她精致的妆容。
凤九夜拉住韩蕙心的胳膊,“娘亲,你不用替我求情,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会有今天全都是我咎由自取,我只恨…恨自己没有亲手杀了凤七寻!”
“听听,听听,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此等逆女,朕留她不得。朕意已决,谁要再敢求情,以同罪论处!”皇上沉声道,语气坚决,不容置喙。
“皇上——”韩蕙心撕心裂肺的大喊了一声,终是因为情绪激动而晕了过去。
“夫人!”凤桓疾步上前,扶起晕倒的韩蕙心,担心的喊道:“夫人,夫人你怎么样了?你醒醒呀!夫人!”
皇上见状,轻叹了一声,吩咐道:“来人,把雍王妃送到偏殿休息,另外传太医来替王妃诊治一下!”
“是!”
仕官领命离开了未央殿,凤桓则拒绝了侍卫的帮忙,一个人抱着韩蕙心向偏殿走去了。
皇上安抚性的轻覆上皇后的手,转而把目光投向了凤七寻的身上,“凤七寻,朕着实没有想到,这短短数月的时间,你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的劫难,如今一切也算真相大白了,你还是朕钦封的柔嘉郡主。此外,朕还会赐给你一块令牌,准你可以自由进出宫廷,以后如果再发生同样的事情,你便拿着令牌来找朕,朕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臣女多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凤七寻下跪拜谢皇恩。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正主也已然归位,那么和亲之事是否可以继续商谈了?”平静的男声倏然响起,却像是投入河中的石子,在刚刚恢复平静的湖面上,又荡起了一波涟漪。
凤七寻转身看向玉立的男子,微眯起的丹凤眼中闪过一抹狡黠。难怪她总觉得帛渊这几日过于安分了,还以为是他转了性子,原来是早有预谋,怪不得他无论如何都要求她一同进宫面圣。看来,她到底还是落进了帛渊的陷阱。
“陛下,刚才您和雍王爷都已经同意了和亲,这是不是说明我不日便可迎娶柔嘉郡主为妃?”
“这……”皇上看了看一脸坚决的帛渊,又瞧了瞧刚刚恢复了身份的凤七寻,一时间有些不忍心把这个经历了诸般磨难的女子送去和亲,可是君无戏言,他的话已经说出了口,便断然没有收回的道理。
“陛下?”帛渊疑惑的轻唤。
“我不同意!”赫连煜率先开了口,三两步上前把凤七寻护在了身后,表情坚定的说:“大凛朝自有大凛朝的将士来守护,怎么能靠牺牲一个女子的幸福来换取安宁呢?”
帛渊轻笑,语气不屑的嗤道:“太子殿下这么说,未免有些太冠冕堂皇了吧?刚才让凤九夜和亲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反对呢?作为一朝太子,殿下这么偏私真的好吗?”
“对,我就是偏私!我爱七寻,我想要娶她为妻,所以我不会把她让给任何人!”
“可是皇上已经答应我了,君无戏言,殿下这么做,是把皇上置于何处?在此等生死存亡之际,殿下只顾自己的儿女情长,又把大凛朝的安危置于何地?殿下,您可真是有愧这一朝太子之位啊!”
“你!”
帛渊的咄咄逼人,让赫连煜顿时哑口无言。他虽然是个男人,不能舍弃自己心爱的女子,但他更是大凛朝的太子,更不能抛弃天下万民。太子之名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压在他的肩头,逼得他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包括自己心爱的女人!
瞧着步步紧逼的帛渊,还有节节败退的赫连煜,凤七寻不禁皱起了眉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耳边就响起了一阵放肆的狂笑,“哈哈哈哈哈,七寻,没想到吧!就算你夺回了身份又如何?就算你能得到太子的爱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一样会被牺牲掉!哈哈哈,输了,你也一样输了!哈哈哈哈!输了!”
“来人,把她打入天牢,稍后定夺!”皇上皱眉,神情不悦的下令。
“是!”门外走进来了两个侍卫,一边一个把凤九夜拖了下去。
“七寻,你输了!你还是输了!哈哈哈!你输了!我们都输了!”凤九夜歇斯底里的叫嚷着。她放肆的笑声回荡在大殿中,听的人毛骨悚然。
帛渊一脸嫌恶的睨了一眼被拖走的凤九夜,继而望向坐在龙椅上的皇上,似乎在等他的答复。
原本因为受伤而一直安静坐着的赫连沣缓缓启唇,“三皇子刚才的话,未免说的太过严重了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