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麻烦你了。”天岚将手上的杯子,在楚云杉眼前晃了晃,而后放在她面前的地上。
二公子说得没错,这世上,没有公平,只有弱肉强食。
就如同,先前她和二公子处于弱势的时候,楚青山也没有给他们公平。
“不!我不要!”楚云杉抓起地上的杯盏,猛地朝天岚扔了过去。
天岚眉梢一动,侧身闪开。
啪的一声,碎瓷飞溅,有几枚正好擦着天岚手背而过,差点划伤。
黑影如风,卷着天岚退开几步。
二公子眉间的戾气,浓了。
“楚大小姐孝心可嘉,既然如此,那本尊便成全你。”
二公子冷冷一笑,扬手,一道风刃打在楚云杉漂亮的脸颊上。
楚云杉一声惊叫,鲜血涌出,顺着脸颊而下,柔美的女子有几分狰狞。
“云杉!”楚青山惊呼,心痛和愤怒在一瞬间爆发,淹没了理智,冲着二公子就是一顿怒吼,“别伤害她,有什么你冲着我来,来啊!”
对于楚青山的愤怒,二公子直接无视,冷冽一笑,再次扬起了手。
“我做,我什么都做!”楚云杉狼狈地用手捂住脸上的伤口,见二公子还要动手,理智一下子崩溃,“不要伤害我。”
此时,她的眼前,全是楚雨衫容貌尽毁,经脉俱断的模样,惨不忍睹。
她不要跟个废人一样,每天只能绝望地躺着,她还年轻,她还要成为奕王妃。
只要她嫁给奕王,王爷便会给她撑腰,到时候,他们就不用在畏惧,不用再受制于人……
二公子的动作停了,冷冷地看戏。
楚云杉赶紧抓起一块较大的碎片,又捡起另一个茶杯,连滚带爬地扑到左相面前。
看着左相的脸,她又畏惧了。
“动手。”二公子冷冷地下令。
楚云杉的手,抖了抖。
“云杉,你动手吧,爹不怪你。”楚青山慈爱地抚摸着女儿的秀发,笑意苦涩,“是爹害了你。”
看着父女情深的画面,天岚心中,有片刻的酸涩。
原来,楚青山也可以是一位令人称赞的好父亲。
二公子冷哼了一声,楚云杉抖了抖,连忙抓住楚青山的手。
另一只手中的碎瓷片,对着楚青山的手腕,狠狠地扎了下去。
滚烫的鲜血,喷洒在楚云杉脸上,灼痛了她的心,她如梦惊醒,低头,愧疚不已:“爹,对不起。”
猩红的血,顺着楚青山的手腕流下,很快便注满了杯盏。
白色的瓷杯,映着鲜红的血,刺痛了人眼。
从头到尾,楚青山都没有呼一声痛,甚至露出一丝笑意:“没事,爹不怪你。”
天岚看着这一幕,目光冰冷,心中却是复杂至极。
她没想到,第一次见识父爱如山,竟然是在楚青山身上。
只可惜,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儿,恐怕只是个白眼狼。
不过,这与她何干?
“继续,放到本尊满意为止。”
二公子冷眼看着眼前的场景,不为所动。
“爹,对不起。”楚云杉又是一句道歉,再次扎下的碎瓷片,却是毫不手软。
杯子里装不下了,再次淋漓而下的鲜血,漫到了托盘里,又漫到了地面上。
“二公子,今日的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与云杉无关。”楚青山面色惨白,却不忘为楚云杉开脱,“我死有余辜,求求你,放云杉一条生路。”
不是对她的行为没有失望,也不是没有埋怨,只是她是他的女儿,保护她,已成了一种习惯。
二公子抿唇不语,墨玉般的眸子,深邃如琉璃。
“爹!”楚云杉手中的瓷片落地,低泣声,在花厅内蔓延。
只是若是让她再选一次,她的选择,同样不会变。
“够了!”天岚冷喝,眸光扫过楚青山鲜血淋漓的手腕,心头复杂。
这般的关爱,这般的宽容,天岚说不嫉妒,是假的。
只是,她懒得与楚云杉争什么,不是她的,强求不来,她只要把握好自己拥有的便好。
天岚扬手,两根银针打在楚青山穴道上,淋漓的鲜血暂时止住。
“从今日起,别再来招惹我。”天岚冷声,“下一次,我不会再留情。”
天岚拉着二公子想走人,却没有拉得动。
二公子眸光中流转着笑意,看向面色惨白如纸的楚青山。
“其实本尊今日来,是特地请左相参加本尊和天岚的婚礼。”二公子勾着唇角,淡淡道。
“呃……啊?”最先惊讶的,不是左相父女,而是天岚。
婚礼?开什么玩笑?
在没人看见的角度,楚云杉握紧了双手,几滴鲜血从她手心滑落,心中的嫉妒,如野草疯长。
小贱种的婚礼,还是和二公子……
“你有意见?”二公子阴着脸,丢给天岚一个你敢有意见就把你就地正法的眼神。
“没……”天岚讪笑,举手投降,话说,在外面还是不要驳了二公子面子为好。
对于她的回答,二公子很是满意。
邪狞的眸光在楚青山父女身上划过二公子笑了:“请帖本尊会叫人送到府上,届时,还请左相务必赏光。”
话落,二公子拉着天岚,给楚青山留下两道潇洒的背影。
没有人注意到,二公子走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小玉瓶。
也没有人注意到,二公子和天岚走后,楚云杉半垂的眸子里,杀意涌动。
不过是个贱婢生得庶女,凭什么嫁给二公子?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