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门被从外面狠狠撞开,老鸨走进来,一眼看见还有呼呼大睡的沈允澈,气不打一处来。[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扭着腰肢走到床榻前,双手叉腰,冷冷道:“我说这位爷,您的酒可醒了吗?”
闷在被子里的沈允澈听这一声,立刻睁大了双眼,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这才记起昨晚之事。
猛地起身,吓了老鸨一跳。
“一一呢?”
老鸨淡笑,“您说的是昨天跟您一起来的那位公子吧?她昨夜里回去了,说是让您在这里歇息一晚。”
沈允澈拍了拍头,太丢人了,明知自己酒量差的不行,还是喝醉了!只是不知道,昨晚他有没有耍酒疯啊?
老鸨看着他,陪笑道:“公子,您看,您这一大早的就砸了我这么多东西,是不是该赔偿赔偿我的损失啊?”
沈允澈瞪着眼睛,在四周环视一圈,扑扇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我摔东西了吗?哪里?”
老鸨走至窗前,将窗户撑的开一些,示意沈允澈自己过来看。
沈允澈不明所以,跟着走了过去,一瞧之下,不禁傻了眼。
烟雨楼的后院里,满地狼藉,有沾上泥巴的粉色软枕,有被砸的稀巴烂的杯盏,还有一张四脚朝天的圆凳……
“这……”沈允澈嘴角抽了抽,难怪他说怎么丢出这些东西都听不到什么动静呢?敢情是给扔到楼下去了!
老鸨纤手一伸,指向院中马棚里躺着的两匹马,道:“公子,那两匹马可都是被你砸死的。”
沈允澈虽然出身富贵,却极讨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比如眼下这个老鸨,于是挺了挺腰板,“多少钱?爷赔你就是,爷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老鸨一听,立马换了一幅面孔,一面陪笑请沈允澈坐下,一面叫人送上一壶新鲜热茶来。
“公子,您可别往心里去。我们这小本生意,赚不了多少钱,还得养着这么多姑娘,您可多体谅体谅我!”
沈允澈摆摆手,不耐道:“快算快算,爷的时间很宝贵,可没工夫在这听你废话!”
“哎,哎。”老鸨一面陪笑一面接过丫头递过来的算盘,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珠,每算一项便要跟沈允澈说一声。
“公子,您住宿的钱呢,昨晚同你一起来的那位公子已经替您付过了。现在算出来您打碎我白底青花瓷器十五件,名家制作的茶盏一套,损坏金丝软枕两个……呃,一共是五十一两八钱。”
沈允澈一口水喝在喉咙还没来得及吞下,一听这数字,扑的一声就将口中茶水尽数喷了出来,而站在他面前的老鸨身上便就这么中招,喷的满满都是!
老鸨低头看了看第一次穿的新衣服,压抑着怒气,仍然笑呵呵道:“您看……”
话未说完,便被沈允澈粗暴打断:“看什么看?不用看了,爷就砸了你几个破瓷破碗,就管爷要五十一两八钱?你是掉到钱眼里了吗?还有你那两个破枕头,白送爷爷都不要,还什么金丝软枕?睡着比床板还硌人!还有那两匹破马,随便这么砸一下就死过去了?你那是马还是蚂蚁啊?”
老鸨凉飕飕的瞟了他一眼,道:“公子这是在跟我谈价还价吗?还是压根就不想赔啊?”
她瞅着这情况不太对啊,吃霸王餐的她见的多了,谁要敢吃她的饭菜不付钱,那她是绝不放过!
沈允澈轻蔑的看她一眼,从腰间解下钱袋,“切~爷说过,爷不缺钱!”
说完将钱袋扔给了老鸨,老鸨赶紧接过,当即打开,只看了一眼,脸迅速沉了下去。
沈允澈悠闲的坐下,伸手端茶来喝,瞧着老鸨那样,该不会被他随身携带的这点小钱给吓傻了吧?
他平时出门,带的可都是黄金!
老鸨一拍桌子,钱袋里的东西散落出来,咕噜噜滚了一圈又转回去,沈允澈一见,立时傻了!
“铜……铜板?”
铜板?钱袋里只跑出来一枚铜板而已!忽地想起昨夜他找白云一,本没打算出门,只是想气走秦巧儿和那位李小姐。谁知白云一竟然跟他来真的,所以才忽略了钱袋里其实根本就没多少钱了!
之所以只剩下一枚铜板,肯定是白云一拿去交住宿费了!
老鸨的脸气的通红,指着沈允澈就对站在门外的几个身形魁梧的大汉道:“将他,给我绑起来。胆敢吃老娘的霸王餐,老娘让你好看!”
几个大汉二话不说就挤了进来,沈允澈一惊,机灵的跳上了桌,“你们敢动我,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老鸨一顿,看这公子长得不凡,举止颇有大家风范,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得罪了哪个权贵!
“你不说,我们又怎么知道你是谁!”
“我是……”沈允澈动了动唇,半天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丢脸就够了,被人传出去,沈家二公子fēng_liú成性,在烟雨楼吃霸王餐,让爹知道了会去他一层皮的!
况且,他已经改邪归正了好吗!
老鸨见状,心中明了,一挥手,几个大汉将他夹起,就往门外走。
沈允澈一面挣扎一面回头大叫:“哎哎,有话好商量,有话好商量,何必动粗呢!”
“哎哟~能不能轻点啊?摔开爷的屁股,对你们可没好处……”
“哎哟……别打爷的脸……啊……”
舒香楼上,凤衍卿默默的坐在雅间里,目光看着窗外,不知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