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越过凤浅月,最终落在了他身后的那一顶大红‘色’的八抬大轿上,红纱拂动,其间一抹娇俏身影如雾中山水,隐约可见,却不真切。 [. 。
“麒灵,诀姬已死于我手,你身为她唯一的‘女’儿,难道不打算替她报仇?反倒躲到这里,还在亲生母亲尸骨未寒之际成婚?你可真是,好孝顺呐。”云浅的声音冷冷飘来,风吹红纱动,端坐于轿中的人却似没有听见她的话,一动不动。
轿中人未说话,那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凤浅月忽然冷冷一勾‘唇’,出了声:“你是何人?竟然敢阻拦本殿的大婚?”
云浅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好笑,于是就真的笑了出来,只不过笑容有些不由衷,有些苦涩。
她曾经为之付出生命的男人,如今,竟不认得她了?
呵~多么可笑!
“快快离去,本殿便不与你计较,如若执意纠缠,可就别怪本殿不客气了。”凤浅月的眸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他只是看着她,无比的平静,无比的平淡,他只是冷冷的说完这一番话,语气中,是与她隔绝的时空裂缝,再也合拢不来。
“呵……”云浅笑出声来,目光中隐藏的很深的那一丝情绪也在瞬间消退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冰冷与令人心惊的凉薄。她冷冷的目光扫过凤浅月苍白的面上,扫过那一顶大红‘色’的八抬大轿,语带嘲讽:“果然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佳人呐~两个都是狼心狗肺,真是世间绝配!”
凤浅月忽然抬高了声调,一声大喝道:“好了,够了,云浅,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的心里是恨我的,但我们……都已经过去了,就别再想了。如今,你也已经杀了诀姬‘女’王,白国也已重新回到了你的手里,如今,我要娶的人是麒灵,你……就别再闹了。”
“你……你认得我?”这下,云浅呆住了,纵然她冰雪聪明,却也无法从他的忽然转变中反应过来,之前他还问她是何人,完全一副不相识的样子,因何又忽然转变态度,不但认得她,还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来?
凤浅月冷冷一笑:“虽然相隔十年未见,我的记‘性’又岂会这般不好?连你也认不出了?走吧,回去吧。”
云浅的心随之一颤,在他说出让她走,让她回去的一瞬,心痛的‘抽’搐,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在白国的那一晚。
亦是风雪夜,亦是他们相对,麒灵被他抱在怀里,他说:“你何以变得如此凶残?就连自己的妹妹也不放过?纵然麒灵她不是你的亲妹妹,但你们毕竟是同一个父亲……”
她曾经以为,一切都是麒灵的过错,一切都是因为有诀姬的挑唆,但如今,她霍的明白了,原来,只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那时的他,或许早已经喜欢上了麒灵!
世界似忽然间暗了下来,云浅的身子晃了晃,不由后退了一步,面‘色’有些苍白,一双眼睛盯住凤浅月的眼,忽然笑了,笑声越发的大,也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空中的‘艳’阳忽然间暗了下来,四周狂风骤起,天空鹅‘毛’大雪纷飞,原本晴好的天气忽然‘阴’沉的让人窒息,那笑声越来越大,在风雪中,听着却如同被撕碎,断断续续,连带着风雪中站着的那抹白影,都那么的不真切。
凤浅月望着她,一双眸中,是比冰雪还要冷三分的寒意,而那一双握着马缰绳的手,却早已勒的紧紧的,关节凸出,显然已用尽了全力。
他忽然抬手,下达了命令:“我们掉头,走另一条街。”转而又对那仍立在风雪中的白影道:“这条街,留给你!”
打马回转身,领着迎亲队伍掉头,却在这时,轿上红纱轻动,一只‘玉’手从中伸了出来,朝着云浅的方向勾了勾手指,一个轻蔑的声音随之响起:“白云浅,哼~”
她话音刚落,迎面就是一道白芒急速飞来,那伸出红纱外的纤纤‘玉’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接着,一道红‘色’的光芒‘激’‘荡’而出,迎着那白芒而去。
两道光芒在空中汇聚相撞,发出了一声巨响,轰的一声,周围的百姓和房舍皆被震飞,人们慌忙逃窜,尖叫四起,原本热闹的气氛一下变得‘混’‘乱’。
待光芒消散,云浅已至身前,她的身上似带着一股狂风,红纱被‘激’‘荡’的漫天纷飞,端坐在轿中的‘女’子依然稳如磐石一动不动。她身上的大红‘色’喜袍也被吹的哗哗作响,头上顶着的红盖头兀自挣扎了一番,最终无力妥协,被风掀起,卷着飞向了半空。
盖头飞走,新娘的脸暴‘露’在空中,纵然被凤冠上垂下的珠帘遮挡,但亦看得清楚,那是一张‘精’致小巧的脸,长得颇为清秀,看上去年纪不大,独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
云浅一怔,凤浅月也是一呆,殊不知,那‘女’子,根本不是麒灵。
“小心……”身后传来凤浅月的大喝,云浅回头,一双手已将她捞起,带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鼻间嗅到淡淡梨‘花’香,她已稳稳坐在了马上。
抬头,眼前便是凤浅月的那一张俊颜,不知何时,眸中坚冰已然融化殆尽,望着她的一双眸子里,柔的似水。
“好‘精’彩的一出戏!”身后,传来一个冷冷地声音,二人皆转头去看,就近的一座阁楼之上,‘门’户大开,二楼摆放着一张圆桌,并几张小凳,桌上放着几碟点心并一壶好茶,说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