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爷是很疼爱我,可我是个没有福气的人,这么些年来为爷生了几个孩子,只站住了一个格格,如今我的身子也坏了,弄得我们爷膝下荒凉……”素佳一说起子嗣脸色就更加黯淡了。
海兰珠想劝也无从劝起,此时的孩儿太容易夭折了,她看着眼中没有多少生趣的素佳,好似看见了前世失去了小八的自己,一个母亲最大的痛苦,就是孩子的死去吧。
“两位嫂嫂这是怎么了?可是下人们招呼不周了?”说是阿济格的福晋瓜尔佳氏打断了厅中两人的沉默,喜帐中的事儿早就有人告知她了,听说海兰珠和素佳来了厅中,这才赶了过来了。
“十二弟妹太客气了,是我们俩说起了一些事情,和下人们无关。”海兰珠打量了一番瓜尔佳氏,她十七八岁的年纪,面如满月,身子丰腴,走动间有一股布木布泰所没有的妩媚。
海兰珠却暗松了一口气,看瓜尔佳氏这样子应该不会一下子就被布木布泰斗倒,短时间里布木布泰应该没有空闲来寻自己的麻烦了。
三人又说了会子闲话,等其他的女宾来了厅上入席,海兰珠又稍坐了片刻这才起身让丫头去通知桑娜乌兰几个,当被一大堆下人簇拥着准备回府时,看见了廊下站着的多铎。
海兰珠飞快地移开了目光,多铎和多尔衮一样,他们的心中权势最重要,女人不过是玩物而已。所以多铎到底是故意惹皇太极还是真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她都不会再多想,也不会再给他任何接近自己的机会的。
马车平缓地驶向四贝勒府,海兰珠笑看着皇太极贴着自己的肚子感受腹中孩儿的动静,这样子安逸的时光为何不能多一点呢?
次日里,在吴克善来看海兰珠之前,满珠习礼先到了。
“满珠习礼,我想求你一件事儿,让人去查一查布木布泰陪嫁的人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些不安。这件事情我不好和皇太极说,只能让你帮忙了。”海兰珠拉着满珠习礼低声道。
满珠习礼虽然不亲近布木布泰和海兰珠的关系好,但是他也不是缺心眼的人,姐姐和妹妹反目他这个兄弟脸上也不好看,心里有些抗拒。
“我并非是要和布木布泰斗,你只需要私底下查一下便是了,没有不对劲的人和事自然更好了,若是有,也是免除了祸患,对我对布木布泰都好呀。”海兰珠忙劝道。
满珠习礼一想觉得海兰珠说得有理,再看她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便点头同意了。
姐弟俩又了了小半个时辰的话,吴克善才姗姗来迟,他看到海兰珠屋中的满珠习礼,脸上的神色更疏淡了,“恭喜妹妹不日就是四贝勒的大福晋了。阿布让我问问妹妹,可还记得你出嫁前他嘱咐的话?”
海兰珠见状心底有气,也不想迁就吴克善,比他更冷淡地道:“我从没有主动去害哲哲,从来没有忘记我是科尔沁的格格,姓博尔济吉特氏,昨日甚至为了科尔沁而和五福晋吵了几句呢。”
吴克善却冷笑道:“妹妹你若是真记得,就好生帮扶着布木布泰吧,毕竟若不是因为你,哲哲姑姑也不会被四贝勒休回家,布木布泰也不用嫁给没有大出息的十二阿哥了。”
满珠习礼看吴克善这样子不高兴地道:“大哥,你不去怪做错事情的哲哲姑姑和布木布泰,反倒怪起了哈日珠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海兰珠气极反笑拦住了满珠习礼,盯着吴克善道:“原来哥哥是将所有的错处都归到了我的身上,可惜,你怪错了人!既然哥哥心里将我想得这么不堪,我这里也不留哥哥了,来人,替我送大王子离府!”
吴克善没想到海兰珠竟当真和自己翻脸,一张脸气得青红黑交错,瞪着海兰珠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