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少菊无疑是个罪人,毁了秦风吃饭的好心情。一行人心里笼着阴霾,午饭吃得也不踏实,匆匆个把小时,饭局便撤了摊。饭桌上人多口杂,秦风和李郁没能好好聊上几句,所以别说碰撞出什么智慧的火花,事实上根本连摩擦生热的机会都没有——不过话说回来,男人和男人之间,摩擦这个动词还是少出现微妙。
仿佛走程序一般地搓完一顿,大家出了酒店,秦风站在酒店门口,跟李郁说了句挺装神弄鬼的话,让李郁在高考前半个月一定记得给他打个电话。李郁问为什么,秦风说到时候有惊喜。李郁点点头,没让秦风送他回家,两人直接就在马路边道别。
目送着李郁坐出租车离开后,秦风几个人才上了大奔。
袁帅体型太大,只能坐前排副驾驶座。诸葛安安退到后座,苏糖小心思很多地隔在秦风和诸葛安安之间,对诸葛安安严防死守,半点秦风的便宜都不让她占。
袁帅他们家还是住在湖滨路,很凑巧,就在侯聚义那间东瓯市民兵团指挥部不远处。湖滨路一带曾经是大片的农田,因为地价便宜,所以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东瓯市许多清水衙门的所在地,还有部分单位也看重这里的清(qiong)幽(bi)环境,把员工宿舍建在了这里。袁帅他爸袁庆松,年轻时就在湖滨路分了套小房子,不过好在身处税务系统,钱多福利好,房子再小,也是正儿八经的两室一厅一厨一卫,装修得稍微用心一些,一家子三口人住,还是相当可以的。秦风上辈子重生之前,袁帅他们一家三口依然住在这边,只是他爸后来级别高了,胆子也肥了,就偷偷又在他家顶楼上又加盖了一层,从此过上了每个月抖脚收房租的幸福生活。
阿庆楼离湖滨路只有10分钟左右的车程,不消片刻,车子就开进了绿树成荫的湖滨路。
路过侯聚义的民兵团团部宅邸时,诸葛安安指了指河对岸那面长度惊人却毫不显眼的斑驳水泥墙,问秦风进没进去过。秦风说去过一次。
诸葛安安的杏眼中不由露出一丝惊讶,道:“老侯这里都让你来过?我是他干女儿诶,他都没带我来过!”
秦风微微一笑。
袁帅这个土著反倒很不解,好奇地问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你不知道吗?”秦风奇怪道,“你都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了,不知道这里是市民兵团的团部?”
袁帅摇摇头,很茫然道:“民兵团不是乡下才有的吗?”
诸葛安安道:“乡下哪有团级的编制,顶多民兵排、民兵连。”
“哦……”袁帅表示恍然大悟,然后却不好意思继续跟诸葛安安说话。
苏糖见袁帅五迷三道的样子,觉得自己被抢了戏,出口戏弄袁帅道:“乐乐,这边到东门街也就十分钟,要不要去看一下?”
“看什么?”袁帅瞬间紧张起来。
苏糖很调皮地喊道:“看静静啊!”
袁帅脸上一烫,挺大个的块头,害羞起来也跟个姑娘似的。
扭扭捏捏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别闹。”秦风摸了摸苏糖的头,小声道,“静静都有男朋友了。”
袁帅的表情立马就垮了下来,那叫一个惆怅落寞伤心冷。
诸葛安安女性天***得很彻底,听秦风说起别人三角恋的故事,马上跟着八卦道:“他和那个什么静静,怎么回事啊?静静是谁?”
“是我一个员工。”秦风无奈地回答道。
诸葛安安追问道:“漂亮吗?”
秦风随口道:“漂亮,不过比你稍微差点。”
苏糖做了个小动作,轻轻在秦风手上一拧,秦风转头看看她,苏糖用眼神警告道:你再夸她一句试试,我马上死给你看你不信?
秦风安抚着拍了拍苏糖的小手,用眼神回答道:淡定。
“你们俩看来看去干嘛?就这么点功夫,要不要这么如胶似漆的?”诸葛安安解除了刚来时的人物设定,调侃秦风和苏糖道。
苏糖使劲一挽秦风的胳膊,mī_mī往上一压,宣誓对秦风的主权道:“他是我男人!我就要!”
诸葛安安叹了口气,对苏糖的防备心理很是无语,转移话题道:“秦风,要不要待会儿去东门街看一下?你应该好长时间没去过了吧?”
“今天就不去了,那家店已经外包给别人了,现在估计还没装修完。”秦风笑着道。
诸葛安安问:“那你那些员工呢?过年放假还没回来吗?”
“不知道。”秦风道,“这些老员工现在都归阿蜜的舅舅管了。”
诸葛安安笑道:“你这是打算做家族生意吗?”
秦风道:“家族不家族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生意能做长。”
诸葛安安道:“你说话可真有意思,一般人都说生意要做大,恨不能每年规模翻一倍,做到全世界去。”
“这就是观念不同了。”秦风道,“生意的规模其实是个很虚的概念,企业在不同的时代和不同的环境背景下,盛衰都是正常的,就跟潮起潮落一样。我的想法很简单,企业规模大小都无所谓,关键是能一直做下去。做企业的人心态要正,不能只接受成功和辉煌,也要接受渺小和平凡。企业接受时间的洗礼久了,才会从内部、从根子里强大起来。大的企业年年都有,不死的企业你见过几个?”
诸葛安安听得美目涟涟,望向秦风道:“好新奇的说法,我在英国读书的时候,导师只会讲如何让企业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