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一大早秦风全家出动,像接熊猫一样把王艳梅和果儿接回了家。王国富和周春梅全程跟着,到了秦风家里就没打算离开,周春梅拎着行李直接就进了原本收拾出来要给果儿当婴儿房的小房间,准备一直照顾到王艳梅月子结束,顺带再把果儿带大。陪住周期至少一两年。
秦建国呵呵傻笑没什么意见,秦风和苏糖就比较纠结。
原本周末回家一趟,背着爸妈关上门在房里啪啪啪就有点不好意思,这下外婆再住进来,两个人根本没脸过夫妻生活好不好?看样子现在真的是有家不能回,得预备拆户口本了——说起来这个,秦风觉得以后结婚办手续可能真的会比较麻烦,因为秦建国同志在上一次更新户口本的时候,把秦风和苏糖的名字全都填了进去,到时候民政局的同志想必会十分烦恼,同一个户口本上的两个人,该怎么给发结婚证。
屋里暖气十足,王艳梅刚进了门,就被周春梅强行拉到床上,连洗澡的机会都不给,振振有词说月子期间严禁沾水,弄得王艳梅简直抓狂。
果儿被安放在王艳梅身边,睡得天昏地暗。
苏糖好奇地趴在一旁,伸出指头在轻轻碰触果儿嫩嫩的小脸蛋,王艳梅跟防贼似的防着她道:“你洗手了没?乱摸什么啊?”
周春梅不乐意了,护犊子道:“别生了小的就不顾大的,这两个都是你亲生的,你对阿蜜这么凶干嘛?”
王艳梅指着苏糖道:“这个大的都可以嫁人,骂两句都不行啊?”
苏糖一脸郁闷,报复地捏了捏果儿的脸,小果儿被吵醒,张嘴就哭。
王艳梅忙把小儿女抱进怀里,扔给苏糖一个“你自觉叹了口气,幽幽退出了房间。顺带,关上了房门。
秦建国和王国富这会儿正在准备午饭,苏糖径直穿过客厅,回到她和秦风的房间。
秦风正在阳台上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怕左邻右舍听见。
苏糖走到他身后,画面构图很不协调地在秦风身后抱住他,下巴磕在他的肩上。
“要不今晚上出来谈谈吧,我在阿庆楼定个座,你和明月阿姨一起来,我带上我家阿蜜。”秦风和电话那头的黄秋静说着,转过头来,和苏糖耳鬓厮磨了两下。
挂了电话,苏糖半挂着秦风问道:“晚上又要干嘛?”
“谈一笔大生意。”秦风把手机放进口袋,转过身,面对面抱住她,在她耳边道,“晚上不回这儿了,直接回螺山。”
“嗯。”苏糖小声道,“把这里的衣服全都搬过去好了,老是来来回回拿衣服,也挺麻烦的。”
两小口在阳台上说着悄悄话,家里这时又来了客人。
乡下秦家老太太那边的亲戚组队过来,茫茫多十几个人,带了好几箱子补品。
老太太前天晚上收到消息的时候,其实心里并没有多少感情波动。
首先一听王艳梅生的是个女孩子,就没怎么放在心上——当然了,就算是生了个男孩子,她也激动不到哪里去。老太太这一辈子,似乎就只关照秦建业这一个儿子,自打秦建业今年升官以来,这种区别对待更是上升到了新高度。
所以今天来看王艳梅,其实是另有原因。
根据小道消息,现在老太太家这一拨亲戚的圈子里,都在口口相传一件事,就是秦风今年貌似发达了,攀上了了不得的人物。
于是老太太打听确认过后,果断在偏心名单里加上了秦风的名字。
去年过年时跟秦风大吵了一架的小舅婆就跟失忆了似的,进门后先随随便便跟王艳梅寒暄了两句,然后便直奔秦风这边,满脸红光地拉着秦风嘘寒问暖,然后旁敲侧击着问秦风,是不是真的跟市里的大领导搭上了关系。秦风不晓得这种消息是怎么走漏的,不过想想也不奇怪,毕竟东瓯电视台在东瓯市那么高的收视率也不是摆着看的,那天在电视上短短露面两三秒,已经足够某些常年用心的人,捕捉到重要信息。
秦风并不讨厌势利的人,但没脸没皮地把势利两个字写在额头上,就让他觉得相当不舒服。
随便找了个理由,秦风不等中午开饭,就拉着苏糖牵着狗匆匆离开。
走之前秦风和老太太打了声招呼,老太太的反应不比小舅婆淡定多少,捧着秦风的脸不住地说有出息啊有出息,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要知道,老太太这种态度,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仅仅只留给秦建业的。
一大群乡下暴发户亲戚很没有道理地扔下王艳梅,全都跑到楼下送秦风回去。
眼见着关彦平开来一辆价值不菲的大奔,秦风的表叔啧啧道:“哎哟哟,都有司机了,小风,我看你就别读书了,现在生意做这么大,赶快抓紧赚钱啊!”
秦风:“呵呵。”
坐进车里,摆脱了这群缠人的亲戚,秦风和苏糖不约而叹了口气。
苏糖烦躁不减,看着窗外,蹙着眉头抱怨:“真是吵死了。”
秦风无奈道:“没法子啊,人活在世上,谁家还没个七大姑八大姨的。”
苏糖忿忿地说:“去年过年还跟我们那么吵了一架呢,现在一看你有钱了,就跟忘了似的,还装得好像跟我们关系有多好一样,简直不要脸。”
“老板娘,不要脸的人多了,这年头要脸的才是稀缺生物呢。”关彦平这货明明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但就是忍不住要插嘴。
苏糖气愤难平,不说话。
秦风抓起她的手,轻轻揉了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