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她眸光如电,又尝试着抓起另一足,这时,圆鼎已缓缓离地腾升。
嘶~
在青铜鼎“吱”一声离地时,整个大厅顿时响起一片倒抽气声,所有人都有些目瞪口呆地盯着陈白起。
“他、他、他、他、他……他举、举起了?!”
窝槽!他们一定是看见了一个假的士人!
陈白起在举起青铜鼎离地后,便咬紧牙嘈一鼓作气,猛地挺起腰背,那沉重浑圆的青铜鼎便整个给定在半空之中。
三老亦瞪大眼,“腾”地一下都惊站了起来。
而狗二已经直接傻掉了。
“你、你、你……都干了什么?!”白老指着陈白起,结巴道。
砰!
青铜鼎在举起后,停了约二秒,便重新被砸回了地面,陈白起长呼了一口气,方感觉涨红的脸颊逐渐褪了红。
她整了整衣衫,重返首席前,朝着三老再度文质彬彬地施了一礼。
“先生在上,弟子方才在举鼎。”回答得一副风清云淡的模样。
呸!什么文质彬彬,将“文质彬彬”用在他身上,简直白瞎了这个词的涵义。
“你方才真举了起来?”白老那耷拉下来大半截的眼皮都惊翻了,眼珠子都快被瞪出来了。
“莫非……”陈白起眨了一下眼,迟疑道:“三老方才没瞧清?要不……弟子再举一遍?”陈白起一脸无辜真诚地问道。
白老一愣,瞪了她半晌,见她一脸认真的模样,便当转过头,抚额摆手。
“不……不必了。”
那画面太辣眼睛,他不想再看了。
想不到这一读书的小青年都能干上武士的活了,他们简直就是活久见了!
陈白起抬眸看着三老:“那弟子的这一关,可是通过?”
她语气略带小心,将小少年的忐忑不安流露得掐到好处。
鼎都给她举起来了,众目睽睽之下三老哪能讲不通过,都一致点头。
陈白起方笑了。
“那你便留下吧。”灰老道。
陈白起一怔:“那第二关呢?”
灰老奇道:“你莫不是还打算继续考下去?”
只通一关便可留下,她却愿意费那劲儿继续考核下去?
陈白起为了任务的完美级别自然是要继续考下去的。
她下意识点头,然后一脸不自信赧然道:“弟子方才不过是侥幸罢了。”接下来,才是验证实力的时刻。
一时之间,厅中闻言的所有人一下都酸掉牙了。
能将二百斤死沉死沉的青铜鼎扛起的“侥幸”,哪里有,如果有,请给他们也来一打!
所有人对她群而愤视之。
而在不自不觉中,陈白起也成功地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她从一开始被人忽略的存在,变成如今受人焦点关注。
“善!有志者,不该裹步止前。”灰老赞道。
“焕仙然力不足者亦不能至也。”陈白起谦虚接道。
她言下之意:焕仙尚有余力,自当尽力。
灰老“哦”了一声,来了兴趣,见她能接下他的话,他便继续这个话题,用来考核。
灰老问道:“图志而无力,图力而无物,三者之间,不妨谈谈你的看法?”
这个考核的题明显不再是之前那种固定题式,而是现场即兴考答。
陈白起拱了拱手,移步五出,又复返,心中已有答题。
她道:“有志矣,不随以止也,然力不足者亦不能至也。有志与力,而又不随以怠,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亦不能至也。然力足以至焉而不至,于人为可讥,而在己为有悔,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
大意是指,有意志之人,能够拥有自己的思想而不停止前行,而拥有力量与意志的人,也需在其它事物的辅助方能达成,而在别人看来用单纯的“力量”或者“势力”能达成的事情,不足以令人佩服,而自己也会有悔,而尽自己毕生之力而不能达成的事情,便可无悔。
灰老闻言,久久不语。
而白老也是满目怔忡,他们看着陈白起,只觉心潮汹涌,难以平复。
在他们看来,陈白起是唯一一个对他们的考核试题,回答出完美答卷之人。
白老考“力量”,而灰老考“学识”,在他们看来,这两者并一定要区分得很明白,反而可以融合得很恰好。
偏偏世人懵懂,读书者不擅力,而擅力者不识字,黑白分明,不容于灰。
悲矣,叹兮。
二老对陈白起的见解看法十分地满意。
简直太满意了!
“小子年幼,却看事透通啊,这一关看来于你也太过简单矣。”灰老那干瘪一脸的老脸露出一丝笑意。
陈白起见他们满意了,方松下一口气。
她自知傲慢使人退步,谦虚方才使人进步。
于是,她再度谦虚道:“灰老夸誉,焕仙受之有愧,焕仙自知万事不可只看得失,这其中的收获方是最重要的。”
灰老闻言连连点头,对她印象不可谓不好。
这叫“陈焕仙”的小郎君,既谦虚又好学识,将来成就只怕不俗啊!
接下来便是轮到黑老了。
白、灰二老退居入席,围观结果,而黑老出。
“前二项你得白、灰二老满意,可这第三关若不能令老夫满意,你便自请出门吧。”黑老一拂袖,对着陈白起却是冷眉横眼。
陈白起一呆,这黑老果然长着一张黑脸,一开口便如秋风扫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