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样看向了玉媛,“哦?那请问我的碗筷呢?”
坐在桌案前的玉媛不紧不慢地夹了口碗中的菜,一声讽笑,“这里的碗筷都是一人一份的,你是被赶过来做奴婢的,自然没有你的碗筷。你若想要,就去内侍局要去。”玉媛说着又悠悠地吃了起来。
步婉不由得勾了勾唇角,她的碗筷不一定被她们藏在了哪里。去内侍局要?内侍局会管她才怪呢,况且这一来一回的,不说她根本要不来,待她回来也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
她并未动弹,依旧站在原地,伸手就往饭桶里去抓。
“喂!你干什么?!”拿着碗要来盛饭的侍女一下抓住了她的手,一脸的愤恨。
她耸了耸肩,笑得无辜,“人是铁饭是钢,我自然是要吃饭喽。”她说着又要伸手去抓,那侍女一惊,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你这疯女人!你这样我们还怎么吃啊?!”
“那是你们的事情。这内侍局不可能给我碗筷,我又实在不想饿着自己,只能如此了,不如……你去帮我要一副碗筷来?”
“疯子!”那侍女忙将她的手紧紧拉住,“谁管你!”
“所以说,你们不管我的事情,我又何必去管你们这饭吃得干不干净啊?”她笑意浅浅。
“罢了罢了。”玉媛见此锁眉出了声,站起身,将手中的碗筷递到了她的面前,“既然如此,不如你用我的碗筷,如何?不过我要告诉你,这里没有水,洗不了的。”
玉媛挑眉,嘴角挂着一抹笑,鄙夷地看着步婉。
她自然是知道玉媛是想借此羞辱她,故意让她用她用过的餐具,她也听到其他侍女的小声唏嘘。左不过是在猜她到底会不会伸手去接,她听到有的人说她毕竟是做过主子的,心高气盛,定是饿着也不会用玉媛的碗筷的。
她心中不觉苦笑。那些高看她的人确实是猜错了,因为她已经将玉媛手中的碗筷接了过来,拿着饭铲盛了满满的一碗饭,“谢啦。”
玉媛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接受得如此毫不犹豫,稍稍一怔。随即嗤笑了一声,“这就是一位夫人的骨气。”
她只做未听到玉媛说了什么,盛了菜,坐在了玉媛做的位置上,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从前生活不好的时候她饿得不行同样吃过别人的剩饭,对她来说,用旁人用过的餐具真的不算什么。
她们觉得以此会让她感到羞辱那就错了,她并觉得这有多么的没骨气,真正的没骨气是在旁人欺负你的时候你无力回击,她若不将自己如今颓败的身体养好了。怎么同她们斗?
她听得到整个饭堂内杂乱地唏嘘声,貌似只有她一个人是在安安静静吃饭的,旁人都在议论她些什么,有的还摇摇头。
步婉并未去看那些人是何等嫌弃鄙夷的神态,自顾自地吃着,一碗饭后又盛了一碗饭,玉媛则在一旁微扬着嘴角看着她。
许是饿得太厉害了,她吃得很快,让同桌而食的侍女都不由得有些害怕,待三四碗饭过后。她将碗筷递还给了玉媛。
玉媛锁起了眉,“我好心把碗筷借给你,你还不去给我刷干净?难不成还要我帮你刷筷洗碗吗?”她当初又怎么知道这疯女人当真会用她的碗筷。
步婉用手摸了摸嘴,也不再保持着将碗筷递给玉媛的姿势。而是将碗筷放在了桌案上,“你忘了吗?这里没有水的。”
“你!”
她丝毫没有去理会玉媛此时是怎样的暴跳如雷,自顾自地走出了饭堂,听到身后几个同玉媛不熟的侍女偷偷笑出了声,似乎是被玉媛回头瞪了一眼,便都住了声。
她刚离开不久就被叫了回去。这回不是吃饭,而是要让她将饭堂整个打扫一遍,从前饭堂一般都是七八个侍女一同打扫,如今竟都成了她一个人的工作。
在她前脚刚刚迈进饭堂的时候不由得怔了住,她记得她出来前这里明明不是如此的,现在这里竟像被人打劫了一般,桌椅倒的倒,歪的歪,剩饭剩菜遍地都是,墙壁上也被洒了什么液体。
“你们刚刚是在大闹高老庄吗?!”她不由得指着这一屋子的狼藉。诺大个饭堂,尚且算整洁的时候还要七八个人打扫,如今成了这样,竟让她一个人来打扫,恐怕她是到了晚上也未必能整理完。
雨琪悠悠地瞥了她一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只知道,你今日的任务可不仅仅是打扫这里。”
她怒极反笑,“你们便就不怕姑姑查过来,说你们有意毁坏公物?这整我事小,若被姑姑误以为你们造反可就不好了。”
雨琪“噗嗤”一声笑,“你放心,自然不会,若姑姑当真问起来或是发现了什么,那自然是你这疯女人犯了病,因为没有碗筷的事情动了怒,便就将这里折腾成这样,刚刚在这里的人可都是被你吓跑的,大家都可以作证。”
“你!”她不禁锁眉,真是会栽赃嫁祸,不过这一屋子的狼藉绝对不是一两个人所为,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可能,自然是一人破坏一点点,因此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自然是要将事情都栽赃给她,保自己一身清了。
“诶。”雨琪轻轻摆开了她伸出的食指,一笑道,“所以说,你最好在姑姑发现前将这里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不然你受罚我们也实在不忍心呐,你说是吧?”雨琪悠悠笑着,转身出了去。
步婉默默咬牙,看着这一屋子狼藉当真是头疼,打了水来,将两张桌案叠放在一起,踩在上面,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