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枪声像钉子一样往人耳朵眼儿里扎!
苏韵的手心都在冒汗。
突然,木屋别墅三楼的晒台上,架起一门迫击炮!“轰——”一声巨响,苏韵旁边的草地瞬间被轰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她感觉到地面的强烈震动,鼻腔里全是呛人的火药气味!她的腔子都被震得要呕出酸水。
“唔——”
不知是谁受到了波及,不知他伤得怎么样?!
“迅速撤离——”李砚突然下达了撤离命令!然而没有人动。
“轰——”又是一声巨响,另一处草地也被轰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苏韵心肝直颤,要是这么轰下去,兄弟们都得被炸成肉酱!
突然,木质别墅的三楼晒台上传来一个阴沉沉的冷笑声,“想死?不会这么便宜你们的。”
迫击炮被推开,站在晒台上的英俊男人皱眉,不满地挑起眼角,瞥向说话的人,“安武?”
“托尼,你不觉得……这么炸死他们,太不刺激了?”他的旁边出现一个短平头的强壮男人,正是安武。
托尼扔然挑着眼角。
安武一步步走过来,他穿着黑色紧身衣,带着墨镜,手里拎着一个婴儿走到围栏旁边。
婴儿在粉色的包被里,哇哇地哭——
所有枪声都停止了。周围静得只有鸟鸣声。
站在晒台上的被称做托尼的英俊男人,会意一笑。
他旁边的安武,一脸肃杀地立着。他一只手抓着婴儿的包被,悬在围栏外面。另一只手摘下墨镜。
粗糙的手指执着墨镜,手臂慢慢伸直,将墨镜同样悬到围栏外面,然后,松手……
墨镜垂直掉落,摔在木质地板上,“啪——”一声,镜片碎了。
周围一片死寂,仿佛呼吸稍重一点,都会把那孩子惊碎。所有人都盯着那只手,那只抓着婴儿包被的手,没有人会怀疑,这人会突然松手!这只手的主人有多冷酷、有多无情,没有从比李砚更清楚。他和安杰长得非常像!
他就是安武,存在于守护者内部多年的大奸细!
只要有异动,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把孩子摔下来。
李砚深深地呼吸,他浑身发冷,连吸进的气都是冰冷冰冷的。
他的手摸到腰间,拔出腰间的配枪,从树后扔了出去。接着,是手雷、军刀,信号弹……全部扔在湿冷的枯草地上。
武器一件一件地被扔出去。
接着……李砚举起双手,从树干后面走了出来……
“哈哈哈——”晒台的门里突然爆发出一阵狂妄的嘲笑之声。托尼和安武微微侧身往里头看。
从门里走出一个金黄头发,蓝眼睛,白皮肤的三十多岁男人。
“莱德……”托尼冷嘲,“很好笑么?”
“当然!”莱德盯着李砚眯着眼睛冷笑。这嘲笑尖锐刺耳,仿佛在说:死神-李!你也有今天!
莱德是罗斯德家族新兴起的最大势力,李砚自然认识他。
莱德蛇蝎一般地盯着李砚。他突然举起枪,“砰——”枪里的子弹脱膛而出,朝着李砚直飞出去!
李砚没闪没躲,磐石一样站着!
“噗——”子弹穿透李砚的左边大腿。腥红的血突突地喷出来,染得裤腿全是血红!李砚明白……莱德还不能杀他,因为俘虏比死尸要有用得多!
莱德开枪,是在泄愤!罗斯德家族的所有人,都想给他教训!让他深深铭记的教训!
李砚的左腿鲜血淋漓,刺目腥红的血突突地往外喷,他摇晃着,但他仍然站着!巨人一样站着!
苏韵的心仿佛被人撕碎!又像是被人挖出来放在烈火上灼烧!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来。这是她的男人,从没向敌人投降过的男人!他为了他们的孩子,第一次向敌人低头了……腿上被射中的这一枪不是警告,不是威胁,而是对他的羞辱!
无情的嘲笑和羞辱!
“赝品——”苏韵突然跳起来,她丢了手里的枪,掀掉头顶的掩体。她脚步坚定地冲上去扶住李砚。她不能让他倒下!
她的男人是泰山!是磐石!是巨人!她绝不允许他在敌人面前倒下!
李砚搂着她,仿佛被打了一剂强心针,青松一样的腰板更加挺直!
两人相扶着,抬头紧紧盯着安武手里的婴儿。
手里攥着婴儿包被的安武笑得无比阴冷,他的眼睛如利剑一般从李苏二人身上移开,他慢慢地扫视四周。
周围一片死寂。
萧远第一个扔了枪,从掩体里露出头来。他盯着那孩子,目光紧紧地锁在抓着孩子的那只手上。
他慢慢地从掩体里爬出来,脚步坚定地走到李砚身边。
接着,是曹陨、鹰眼、还有其他兄弟,最后一个是于家敖,“槽你娘——”于家敖暴躁地咒骂,把枪扔下,却突然掏出一把军刀,朝三楼晒台飞射出去!
“铮”地一声,军刀镶在木质别墅的房檐上。
“好!有胆色——既然你这么爱表现,就先拿你开刀!”托尼把军刀从房檐上拔下来,在手里把玩。
所有人都被蒙上眼睛绑了起来,所有人身上的武器、装备全被搜走。
也不知道他们被转移到什么地方,好像是个大仓库。
于家敖和李砚的双手被吊着,其他人全被绑在木桩上。
眼睛上的布条被摘掉。
托尼走到于家敖旁边,一刀捅进他的肚子。
“唔——”于家敖脸色涨红,皮肤下的青筋似蚯蚓蠕动。
“家敖——”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