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正奇怪,紧走了几部,脑袋咣当一声结结实实撞在什么东西上,眼前一片金星。我揉了揉脑袋,看了看眼前,面前是一块巨石,顺着巨石朝上方看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巨石上面蹲着一只卡车大小的彩色蟾蜍。
我本能的想要逃跑,忽然想到身后的巨大蚰蜒,又停了下来,我暗骂自己运气不好,前有狼后有虎的事情都让我赶上了,自己这辈子算是值了。一屁股坐在水里,破口大骂:“老子不跑了,一口吃了我算了,我看着架势,不被你们吃了,也得累死,反正一个死,不如来得快些。”我本想等死,可左等右等,也不见蟾蜍活动,我恍然大悟,这蟾蜍其实是另一座石雕罢了。起身仔细观察,果然没错,不过这石雕过于逼真,如果不是摸过后确认,是万万看不出来的。石雕高十余米,宽有五米,身上五颜六色,其中蓝色最为显眼,仔细一看,又有黄色的线条夹杂其中。彩色蟾蜍舌头伸在外面,足有两丈于长,舌头的尽头,竟然卷曲着一只蚰蜒,因为太高的缘故,不知道这蚰蜒是石雕还是真实的尸体。
我忽然明白了那不死蚰蜒为何不来追我,那厮是害怕这蓝黄彩色蟾蜍,我猛然想起了鬼子仓库办公室里的食物链画像,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在黑岩岭,蟾蜍是蚰蜒的天敌。看来这深山老林里遵循着极为严格的规则,搞清楚食物链的上下层关系非常重要。
面前的蟾蜍雕像过于巨大,联想到之前在林荫大道上看到的蚰蜒雕像,料想现实世界里必然存在这么一只活物,也必然比那蚰蜒厉害几十倍,光是那条巨舌,就足以给树人致命一击。
我已经逐渐适应了这压抑黑暗的环境,胆子又壮了起来。举起手电四下里一照,四周尽是些奇大古砖,形同石板,顶部收拢成弧形,放眼望去,似乎是一座地下大厅。因为这个大厅里有明显的蟾蜍雕像,索性就叫这里蟾蜍大厅,我觉得这个名字最为贴切不过。蟾蜍大厅内古砖搭建得非常简易,有多处因为年久失修而蹋陷,上面树根生长侵蚀,已是千疮百孔,面目全非。再往前走,大厅中央立着一面石墙般的天然翠石屏,围着石屏地面的泥土中,半埋着许多巨石,石头的形状不一,大小也不相同,埋得杂乱无章,瞧不出其中有什么奥妙。
绕过杂乱无章的巨石,前面出现了密密麻麻,一个个用石板搭建起来的半封闭结构,这种东西在我眼里看来并不稀奇,是李家村人口中相传的石棚文化。石棚在东北发现的比较早,是一种古代的墓葬文化,但因为石棚所在地周围方圆几十里,往往没有可以建造石棚的巨大石料,所以人们总愿意将石棚跟外星人联系起来。不过眼下让我感到更加震惊的是石棚的数量,粗略计算大大小小足有上百座之多。我暗暗惊奇,黑岩岭里到底有什么名堂?
再看石棚内部,是数不清的森森白骨,有的保持着站立的姿态,有的则看得出临死前的安详,由此推断,这些人死亡时似乎毫无准备,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死的,每具尸体都保持着临死前的动作,连挣扎都来不及。我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不去看这些白骨,可越是这样,眼睛越是朝白骨上看,手电晃过之处,有金属反光,走近一看,发现一具白骨的肩胛骨上,穿过一条金属圆环,硬币大小,十分精致,再看其他白骨,成人大小的肩胛骨上都有这种金属圆环,稍微小一些的,一看就是孩子的骨头。我心里纳闷,难道这是一种民族习俗?
再往前走,石棚堆的正中央,有一个黑突突的巨大圆球,直径十米有余,走近一看,竟然是一个镂空环状球,球体表面由一个个圆环组成,环环相扣,互相支撑,之间落满了灰尘和蛛网,圆环材质跟上面的宫殿材质相同,都是钢铁般的石头著成,我不禁感到好奇,伸手过去轻轻一碰,圆球突然发生了变化。圆环突然向内收缩,一环靠着一环,眨眼之间,十米直径的镂空圆球竟变成了不到两米的实心圆球。而且,整个过程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这一幕着实令人震惊,我赶紧退到了五米之外的地方,看了看周围,本以为自己闯了大祸,触发了机关,可等了一会,发现周围没有任何变化。壮着胆子,来到实心圆球近前。发现这个工程并非单向,而是双向的,既然圆环可以聚集在一起,那么一定可以恢复原状,也就说我用手拉动圆环,这个球应该能恢复原来的样子。我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想了想觉得可笑,由大到小容易,由小到大必须要极大的力量,非一人可完成。
再向前走,前面隐约有些亮光,我心中一阵狂喜,想也没想,快步朝亮光走去。果不其然,光线是从上面直射下来的,抬头观瞧,井口处白光闪动,显然跟外界想通,可眼下难题又来了,自己如何才能上去?
心里正犯难,忽听井壁高处百足抓墙之声再次响起,而且越来越近,抬头观瞧,蚰蜒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下来。我心急如焚,心说在斗洞般的井底如何与它周旋?想闪身躲进石棚,跑到蟾蜍雕像旁边也来不及了。犹豫之际,蚰蜒已经来到了井底,直接抄到了我的身后,断了后路,两只巨大的复眼直勾勾的看着我的方向,巨柱般的长须不停地摩擦着,仿佛在思考如何吃掉眼前的猎物。
然而就在这时,大厅深处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蚰蜒触角瞬间停止,一动不动僵在那里,就好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