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穆仿佛身后长了眼睛一般,一只手接住了他的剑。
“不用内力,就像伤到我?”
“住手!我不可能把她交给你!”
“那我不介意,现在就杀了你!”
如果他死了,萧瑶也将迷失在幻境中。
欧阳尘正思考着,穆沧溟忽然迎面一掌,只打在欧阳尘的胸口之上。
“你不是想要知道解开幻术的方式吗?其实也很简单,只要你自废武功,散去你所有的内力,那因内力而造的幻境,自然全都不见。她也就能出来了。”
欧阳尘瞪大了眼睛,他的伤势不重,可是欧阳穆的提议,让他心动了,也有些纠结。
见他竟真的考虑了他的建议,欧阳穆唇角微勾,也不再向里面冲。
“你仔细思考一下吧。我想,你应该会考虑我的建议。”
骑上马,欧阳穆调头回去,在众人迷茫不解的眼神中,欧阳穆竟下令退兵了。
“尘,你没事儿吧!”
见他口角流血,穆沧溟担心得不行。
“奇怪,他怎么退兵啦?!”姜泗不解地问道。
欧阳尘沉思,“我想,我已经找到了解决办法了。”
灵枢骑着小马追了上来,“主上,我们为什么忽然退兵?如果乘胜追击,我们肯定会将萧瑶夺回来,还能抓到欧阳尘!”
“夺回来的东西,我都不喜欢,我更喜欢的,是她自己回到我身边。”
“可是主上,萧瑶不是……”
“你且派人跟着他们,相信不出三日,欧阳尘就会做出妥协的。”
“是。”
“胡闹,简直是胡闹!”
听了欧阳尘所说的方法,穆沧溟第一个不赞同。
“尘,你曾经的昏庸都是你装出来的,这些我们都能接受。可是,你若真的不爱江山爱美人,将万里江山给了欧阳穆那个混蛋,我就真的看你不起了!”
“是啊,公子,”楚衍也很激动:“东楚是先皇打下来的江山,是先皇亲自交到你的手上的。我至今仍旧记得,皇上继位之时对我说,一定要让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难道,这些公子都忘了吗?是否为了萧瑶我不在乎,但是,公子要自废武功,将天下拱手让人,这我就不答应!”
姜泗也急得不行,“公子,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们再等等。不能听信欧阳穆他的话呀。他巴不得公子你永远不能踏足京城!”
欧阳尘叹气:“当年之事,你们有所不知。父皇的确想要立他为太子,只可惜,母后始终在中间阻拦,以至于父皇厌恶他嫌弃他,父皇临终前都不想见到他,这是三哥这辈子心中挥之不去的伤痛。他恨我也是理所应当。我欠他的,还了便是。”
“若江山都能随便当做赔罪的礼物相互交换,那么,你又把百姓们当做什么?”
穆沧溟怒不可遏,“尘,你所谓的理想呢?抱负呢?通通都到哪里去了!我们这些人为什么追随你,还不是看到你有胸怀天下的胸襟?怎的自从你遇到了萧瑶,就全都变了?!”
“我这么做,正是因为不想看到生灵涂炭!”
欧阳尘站起来,背着手站在门前:“你们可看到了刚刚的杀戮,这不过是小中又小的一幕而已。我在想,如果当初母后没有阻拦父皇,让父皇重用他,或许,他就不会造成湘国和东楚长达十年的战争。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流离失所。你们将我奉在一个高处,想要敬仰我,可是你们可曾想过,我每向高处走一步,就有多少百姓为此而付出代价!”
欧阳尘一席话,让众人都不说话了。
“若欧阳穆是个泛泛之辈,我自然不会让出江山。这些年,他的政绩你们有目共睹,相信他坐上皇位,会是个很好的皇帝。既然他想,我又愿意退让,为何不做呢?”
“我明日便送去降书,为了避免生灵涂炭,这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不可以!”
欧阳尘话音未落,洞外传来一阵铿锵有力的声音。
“我不同意你这么做!”
“五哥?”欧阳尘诧异:“你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你还要瞒我到何时?”欧阳哲风尘仆仆地走进来,与穆沧溟见了礼。
“是我叫他来的。”穆沧溟说:“我回国搬救兵的时候,顺带着叫了他和钟老将军。”
欧阳哲解释:“老将军走得是旱路,一来可以避免海上的风险,二来,还可以为我们开辟另一条相对安全的道路。”
“尘,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若你想学人家贤者居之这样的继位方式,也要仰好的继位者呀。欧阳穆虽有治国之才,可是为人心胸狭隘,这样的人,如何能成为贤君?怕是会受朝中有心之人蛊惑,贻害四方呀。”
……
皎洁的月光,照耀在悬崖之上。月光之下,云澈吹奏着《愿长歌》。箫声呜咽,如诉如泣。他的目光落在牢笼前,云傲因为癫狂难以控制,只得被锁在牢笼之中。听着他的箫声,似乎躁狂有些缓解了。
欧阳尘走过来,坐在他的身边。
“你放心,如果我放弃了,他们都会得救。”
“不会的。”云澈说放下手中的箫,“我父王与瑶儿不同,他进的,怕是欧阳穆的幻境中。所以,他才会愈演愈烈。只要欧阳穆一天在,他就不会好过来。而且,已经这么多年了,他怕是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了。不过这样也好,他不知道眼前的困境,也不知道将来的艰难。”
“欧阳尘,你真的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