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尘想要再说,太后摆手示意他停下。
“这件事,哀家也觉得蹊跷。瑶儿在哀家的宫中抄写佛经已久,心思纯正善良,若说她其他还好,这巫蛊之事,哀家觉得实在不可能。”
“母后,这……”
皇后想说什么,太后立刻打断。
“好了,最近的烦心事太多,各国的使臣还未离京,什么事情,都等他们离开再议。还嫌东楚不够丢人?”
德妃不干了,“母后,这件事怎能就这样了了?她萧瑶害我在先,难道我连追究的权力都没有了吗?没错,蓟家的确让皇族蒙羞,可是,不能因为我母家势弱,就被小小的美人欺负了去。母后不为儿臣做主,儿臣就去找舅舅!”
德妃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她的舅舅那是镇北王窦启,手握重兵,在军事上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然而,因为某些原因,窦启与蓟家的来往并不密切,他们唯一的联系,就只有德妃。
一向没有什么交往,这次德妃搬出窦启,想必也是恨极了萧瑶的。
“你是在威胁朕?”
现在东楚的局势还尚不稳定,牵一发而动全身。窦启如果表现出了不满,那么对欧阳尘的冲击也是极大的。
“臣妾并非威胁皇上,只是,臣妾觉得委屈,为何到了萧瑶这里,皇上总是处处偏袒。想必,这也是宫中各位姐妹共同的问题!”
德妃话刚说完,整个大殿内全都安静了。
自从萧瑶做了美人,欧阳沉的确改了往日雨露均沾的性子,昔日宠幸的美人嫔妃,现在连看都不看了。
原以为,萧瑶被湘国王子看上,能触怒欧阳尘。
想不到,欧阳尘只是将她逐出承明殿这么简单。
连处罚都没有。
现在,萧瑶动用了巫蛊之术,欧阳尘竟然直接选择相信,连查都不查,这也让众妃嫔费解无比。
“好啊,你说朕偏袒,那么朕便坐下来,陪你们一查到底。但是朕需要事先说明,一旦朕知道,这件事是有人在背后故意为之,那么朕一定不会放过她。你说好么,德妃?”
德妃擦去眼角的泪痕,露出满意的表情。
“皇上这般说,当然好,臣妾十分赞同。”
于是,黄昏之际,坤德殿灯火通明。太后先行离开,她讨厌这种斗争,也不屑于参与其中。
余下的,三分担忧,七分高兴。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萧瑶的身上。
谁都想知道,萧瑶今日,是否会因此而丧命。
“瑶儿,你便解释一下,这巫蛊玩偶之事吧。”
欧阳尘温柔的语气,给人以安定人心的力量。
“那人偶并不是臣妾的。”
萧瑶坚定地说。
欧阳尘点头,表示信任。
“可人偶的确是从琉璃阁中搜出来的,你又如何解释?”皇后见状,正色问道。
萧瑶看了玉环一眼,“臣妾,不知。”
“今日午时,朱嫔娘娘带着许多人来我琉璃阁,然后就说在臣妾的房间内搜到了人偶,臣妾也蒙在鼓里。”
“你胡说!”朱嫔被这般说当然十分不愿:“你分明就是恨我戳穿你,所以才将所有罪责都怪在我的头上!”
“皇上,皇后娘娘,臣妾说的句句属实。若非是真相,臣妾如何敢用自己来开玩笑?这样的事,乃是诛九族的死罪,臣妾若没有万分把握,断不敢胡言乱语的。而且,这件事有其他几位姐妹作证。她们都看到,臣妾从萧瑶的房中拿到的人偶,萧瑶她是抵赖不得的。”
萧瑶浅笑:“那么敢问朱嫔娘娘,娘娘在进我琉璃阁之前,和玉环去通报你之间,这么长的时间,为何我还不把证据毁灭,好让娘娘们进来搜查呢?”
“那是因为,玉环拿着你的证物,你抵赖不得!”
萧瑶挑眉:“所以,娘娘看到的人偶,是玉环拿去的,而非在我房中看到的?这一前一后,娘娘已经变了两种说法。别怪瑶儿越矩提醒您,在帝后面前,可要仔细说话呀……”
庄妃面向欧阳尘:“皇上,萧瑶说的有理,此事朱嫔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而且那董美人,明显是受到了惊吓,语无伦次。现在,完全不能说明,萧美人与此事有关呀。”
“嗯。”
“这坤德殿中,除了玉环,还有谁会为朱嫔作证?”
皇后此话问出,大殿内顿时安静无比。
王美人眼眸一转,跪上前来。
“皇上皇后,臣妾可以证明!”
“臣妾与朱嫔娘娘前往琉璃阁时,萧瑶正慌忙收拾她的那些污秽之物。我们来时,正巧抓到她。萧美人,你此番,便是抵赖不得的。”
见萧瑶沉默,王美人继续:“若非朱嫔娘娘及时赶到,怕是任谁也揭露不出她的蛇蝎面目了。玉环这等奸佞之人,理应处以极刑!”
“哈,”惠妃忽然掩嘴而笑:“真是,这宫中有皇后,再不济还有我们四妃,什么时候轮的上王美人,说处以何种刑罚?”
王美人被惠妃说得,脸色一白,只得低下头去。
皇后依旧神色严肃,“萧美人,对此,你作何解释?”
“臣妾无从解释,臣妾没有做过,也不知,王美人哪里来的这些谎话。臣妾问心无愧,正大光明。”
王美人依旧不依不饶:“正大光明?哼哼,宫中谁人不知,你狐媚惑主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先是皇上,再是湘国王子,净在背地里行苟且之事,还敢称得上正大光明?!”
“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