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娇叱一声,空中的红灯笼整个"腾"地一下,化为一轮小小太阳,原来阴霾笼罩的天地,顿时如云开日丽。朗朗一片。
远远的,有人大声喝道:"蝶衣,不可......"
可是,蝶衣脸上却是露出灿烂的笑容,双眼如海,一片深情,看着我轻声道:"他已成长起来了,我死而无憾!"
声声如锥。刺入我的心房,我不知道蝶衣和我到底有什么情感纠结,我甚至觉得阴绝圣虽然召唤了鬼王,可是我们还没有见到鬼王的影子,我们未必不能抵挡,蝶衣现在似乎拼尽了全力,殊为不智。
红灯笼烧起来,蝶衣就会死吗?
郑东方一刀斩在阴绝圣的脑袋上,阴绝圣惨叫一声,他似乎把全部的力量都输入到了阴灵剑里。为的就是召唤出鬼王来,这一下竟然被郑东方所伤。
就在我要击掌为郑东方叫好时。阻绝圣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郑东方喝道:"刀屠,你好大的胆子!"
声如惊雷,我们虽然离他有好几米迷,也是被他的叫声震得立足不稳,小辣椒更是直接萎靡倒地,嘴角浸出一道鲜血。
一道黑光从阴绝圣的两眸之间喷出,迅速没入郑东方的身体。
郑东方身上的衣服直接化为了片片灰烬,露出里面一副空空的骨架。
脸上的皮肤也全部剥落,只剩一对眼球,死死地盯着阴绝圣。
郑东方现在承受着怎么样的痛苦,我完全无法想像,三搞和胡程前都是叫道:"郑东方!"
这个死棺材脸,从来也没有给过我们好脸色,甚至从来也没有和我们过多交谈,他不喝酒。不玩女人,不和我们吹牛逼,可是他在我们的心目中,早就是最好的朋友。
看到郑东方变成这个样子,我们都恨不得以身代之。
三搞手里的桃木剑举了起来,从身上掏出了几张古符,像不要钱似地全部祭起,道道红光飞向阴绝圣。
胡程前抛出一个纸人,同时反手拍在自己的胸口上,口中喷出一道血箭。落在纸人上,从他的身体里射出一道红金色光芒,正是幻门的秘法,用自己二十年的生命,幻化出比自己实力强上三倍的人偶。
郑东方完全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痛,阿鼻刀再次举起,向阴绝圣的头顶斩下。
小罗也是狂吼一声,化为一道黑影,扑向了阴绝圣。
就连鬼将和小倩,也克服了对阴绝圣的惧意,向他扑了过去。
蝶衣看到大家都拼了命向阴绝圣攻击,脸上露出一道欣慰的笑容,再次深情地看了我一眼,柔声道:"你有这么多的好朋友,左龙,我放心了!"
两道清泪从蝶衣的腮上滑落,天空中所有的光线迅速向她的身上聚拢。
在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里,蝶衣的身体消失了。豆双台血。
天空中,多了一朵粉红色的莲花。
花开正艳,花香正浓,娇蕊嫩瓣,恰如伊人。
白鸥跪在地上,颤声叫道:"红莲!"
远远的,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依稀正是安晓雪。
"姐......"
泣血一叫,不知道蝶衣有没有听到。
白藕红莲青荷叶,她们出自同根,奈何始终为敌。
阴绝圣看到蝶衣化出本体,全身发狂一般地颤抖,狂吼道:"蝶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虽无情,我不能无意,等我夺回命格神魂,我必再次上天偷命,复活你!"
一边狂吼,阴绝圣一边加大了向阴灵剑的输出,他的全身淡得几乎透明了,而我们脚下的大地却颤抖得更厉害了,地面上出现了一道道巨大的裂缝。
阴绝圣张嘴一吸,无数的鬼兵化为黑光被他吸入体内。
白鸥把这些鬼兵招来,本意就是为了给阴绝圣提供能量。
红莲在空中旋转一圈,所有的光影都被她吸入了体内。
整个天地,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乌云远去,天眼既隐。
天空中的电光也停止了闪动,不知道那些赶来的人,离我们还有多远。
我的全身颤抖,心里不知道是痛,是悔,还是恨。
全身的血液咆哮,一股股气息涌入到天问之中。
我没有冒然发动进攻,我的目标是黑色棺材。
如果蝶衣死了,我就毁了那棺材,和阴绝圣同归于尽。
可是我现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这一点,所以我要等待时机。
我什么也看不到,可是我能感觉到阴绝圣也在蓄势待发,他要控制手里的阴灵剑,召唤鬼王,所以想要郑东方等人的攻击落到自己身上时,顺势反噬。
我能感觉到他心里的想法,相信他也知道我的打算。
阴绝圣害怕了,他怕我毁了黑棺材。
可是他并不打算收手,就像我不打算收手一样。
郑东方的阿鼻刀,三搞大师的黄符,胡程前的纸人,小罗的拳头,鬼将的六臂,小倩的长发,离阴绝圣只有一米不到。
忽然,一道强光炸了开来,就在阴绝圣的头顶,强大的气息把郑东方三搞等人全部推开,落到地上。
如同瀑布一般,炫目的金光向阴绝圣的身上倾泄而下。
金光所到之所,阴绝圣的身体就像是蜡一样融化,虽然有无数阴兵所化的阴气补充到他的身体里,也不能阻止他的身体逐渐化掉的趋势。
金光的源头,是那朵红莲,莲瓣已卷曲,似乎随时都可能凋落。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阴绝圣的脸上,是痛苦的表情,我知道他的痛苦并不是因为身上的痛,而是因为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