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热烈的目光围观中,顿时哭笑不得。
“劳拉!你的中文名字叫什么?”路边的少年脸颊红透,往前踏了一步,腼腆地低头用英语问她,眼神期待。
甘甜甜:“......”
你怎么也来凑热闹,甘甜甜瞪他。
她能说她就叫劳拉嘛?!
少年的眼睛太过清澈纯粹,甘甜甜却依旧沉得住气,跟他大眼瞪小眼,就是不说话。
却不料——那句话是怎么说的?神对手猪队友,分分钟,虐成狗。
“ian.”(她叫甘甜甜)蔡茵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们身边,她仰头大声道,“ian!”
于是,全体意大利人一起跟着她,整齐地重复道:“ian!”
那扭曲的发音,摆不对位置的舌尖,实打实地给她把名字念成了:赶天天......
我靠靠靠靠!甘甜甜横了她一眼,蔡茵还陶醉在莫名的自我崇拜中不可自拔,她似乎觉得自己认识所谓的民众眼中的牛人,是件值得自豪的事儿。
连那位青涩稚-嫩的少年也蹙着眉头,跟舌头较劲。
甘甜甜囧着一张脸默默后退,却不料身后又有一个声音追了上来,那人声音磁性悦耳,他笑着用英语扬声问她:“你是医生还是警察?”
甘甜甜回头,那个适才蹲在地上,替她安抚小狼狗的男人,此时站直了身子,胳膊搭在半开的警车门上。
甘甜甜这回倒是痛快得多,她笑着回答他:“都不对,我是法-医。”
“cool!”男人闻言怔了怔,转眼却笑着吹了个口哨,眸中尽是不加掩饰的激赏,他说,“cool!”
那是一个在异国他乡的夕阳下,晚风微拂,他们之间穿过及时赶到的救护车,甘甜甜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空白后,发自肺腑的,对男人道了一句:“谢谢。”
“我叫lucadiio,”男人把墨镜挂在食指上转了转,嘴边一抹迷人的笑,他示意她看向太阳的方向,“luca的意思是——光。”
甘甜甜眯着眼睛眺望着缓缓下沉的夕阳,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拖着长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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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们一路走出老远,蔡茵还握着拳头,保持着莫名的激动,兀自嘀嘀咕咕,不解地仰头问道:“他们为什么叫你劳拉?”
甘甜甜乏味地回她:“不知道。”
“他们还叫你‘咏春’!”蔡茵带着她转过一个转角,又进了一条小道。
甘甜甜侧身跟上,漠然道:“哦。”
“你跟巡警认识啊?”
甘甜甜冷淡地否认:“不。”
“你跟我多说几个字会死嘛?!”蔡茵恼怒地涨红着脸,吼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孤僻冷漠啊?!”
甘甜甜哼笑:“我怕我跟你说得多了,你得空卖我卖得更痛快。”
“这怎么能叫卖!”蔡茵反驳,“我就是说了你叫什么名字而已。”
“可你并没有经过我的允许,”甘甜甜偏头兀自打量身边建筑物,“我也并不喜欢名扬海外。”
“你事儿真多!”蔡茵咬牙切齿地斜视她。
甘甜甜摊手,目不斜视:“谢谢夸奖。”
“你说话的方式很讨厌!”蔡茵阴沉着脸,仇视地拿眼白瞪她,脚下不停,甘甜甜不疼不痒地任她瞪。
半晌后,蔡茵莫名其妙地就把自己快气死了,她喘着粗细率先顿足,伸手冲天直指:“你的房子就在这儿!”
什么玩意儿?住天上?甘甜甜纳闷地停下脚步,顺着她手臂仰头——好家伙!这楼够破的呀!
夕阳只剩下了半张脸,桔黄色的光晕在地平线上架着墨蓝的天空,瑰丽的黄昏已经来临。她们停在一片老楼前,昏黄的光线将外墙坑坑洼洼的三层青砖楼,映照得有几分荒郊野岭中兰若寺的感觉。
夜风拂过,连甘甜甜都不淡定了,她震诧地结巴道:“我......住......住这儿?”
“你就住这儿!顶楼,门牌号是201,你室友现在在家,你可以敲门。”蔡茵语气中带着几分扭曲的快意,道,“意大利把一层叫做0层,二层叫一层。意大利的一层开始才住人,你可要记清楚了。”
“你这什么意思?”甘甜甜质问道,“这就算是你给我找的房子了?”
眼前的小三层连楼门都已呈腐朽状态,土黄色的木头门板上全是虫蛀的洞,上面两个只有在古装剧中才能看到的圆型铁把手拉环,已经锈迹斑斑。
这特么搁在国内,早百八十年就被推平了吧?
“土鳖,这就叫做意大利特色。这楼只要没塌,几百年它也能住。”蔡茵仰头拿鼻孔看她,得意地笑道,“境外中介合同上,你只说让我帮你找个单人间、靠近市中心、交通便利的房子,可没说要哪一年修建的。破怎么了?破就不是房子了?反正你钱也提前付了,房子我找好了,你爱住不住!”
擦嘞!这是打算名正言顺坑人了?
甘甜甜被气乐了,她慢慢悠悠地,以一种意味深长地语气说:“姑娘,你挺有胆子啊。”
“我我......我才不怕你!”蔡茵支支吾吾,迅速后退了两步,戒备地盯着她,紧张地咽了口吐沫,“反正我我我只管境外接人办电话卡找房子,剩下的项目明天会有其他人上门找你。你你你威胁不到我!”
她说完,扭身就跑,一个转身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
他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