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挺紧张她,怎么?真看上她了?
景沅的问题和口气都令我的那颗心插翅难逃,耳朵不由自主朝门背后又紧贴了几分,整个人都趴在了门背上。脑袋,全神贯注。
路航会怎样回答呢?
如果他真看上我了,我该怎么办?女丽央弟。
如果他没看上我,我又该怎么办?
我到底是希望他看上我还是不希望他看上我?
真他妈的好纠结!
我胆小如鼠的将耳朵收了回来,不敢去听,害怕不是心目中期待已久的答案又害怕是,可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再将耳朵贴了回去。
来来去去好几遍都没能下定决心,路航的声音已经悠扬传来,“这不是你现在应该关心的问题。”
“呵呵…”景沅干笑了两声,“路大医师,您这样对我,就不怕我一气之下不收屋里的那个病人了?”
我整个人都僵在了门背后。
他们居然把我当做病人来看待,可我并不觉得每天都做着同一个梦是患病的症状。
“如果你觉得勉强。我可以去找别人。”
“那你去找别人吧,这个病人,我拒收。”听口气,景沅是有些生气了。
但是路航却在笑。“没关系。我理解,不过,为此,你也不用担心。你老公的情况我会继续跟进下去,直到康复为止。”
脚步声,有脚步声朝我临近,我慌忙的在原地打转,急切的想要躲起来,却不知能躲到哪里,背后一片空旷的屋子,无处可藏,就是没想到要退回到沙发继续装作正在休息的模样,站在门的背后焦急不安。
“路航!”景沅的高跟鞋跺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咔”的一声很是狂躁。
忽然,房门猛地被推开了。我因找不到可以躲藏的地方而乱了方寸的焦急踱步,又步幅不稳,被门的推力一下子就推倒在地。
路航带着一束耀眼的光站在门口,明亮刺眼的光芒穿透他的身体落在我慌乱的脸上,那么的狼狈不堪。
他微微一愣,立马俯过身将我扶起来,忙问,“你没事吧?”
熟悉的青草气息萦绕鼻尖,身体的相触带领我进入了另一个画面,那两俱赤着上身的相拥相亲令我再度紧张,不自主的颤抖,一心想着要避开,便用尽力气从他双臂里挣脱出来,退后了几步,“你…你别碰我…我没事…没事…”
我也不敢去看他,那幅令人羞愧的画面还在我脑海里作怪,害我只能一直朝后退。
“她怎么回事?!”是路航质问的口气。
“我说过,她的情况比你想象的还要糟糕。”景沅口气也不太好。
我一听这话就来气,抬头瞪眼就大吼一句,“我不催眠了!我又没病!”
我吼完就怒气冲冲的朝门外大步走,我要离开这里!
但是,在经过路航身边的时候突然被他一把拉住,直接带入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任我怎么挣脱都没用。
“放开!放开我!放开我!”我急了,急哭了,“我没病!你快放开我!我又没病!”
可是急也没用,哭更没用,路航就是不松开,还越加牢固的将我箍在他的怀里。
我只好乞求,“路航,放开我,我真的没病,你放开我。”
我忍受不了他们看我的眼神,这才恍然觉悟,所有人看我的眼神原来都像是在面对一位重伤的病人。
本来身体就很虚弱,挣扎了几下是无用功,我也就累了,趴在路航的肩头低喃,“我没病…我没病…放开我…”
我的身体又睡了过去,但意识还在脑袋里活跃着。
外界一切的声音都能进入我的大脑,通过神经中枢传递给我,只是碍于身体的疲倦,在接收信息的时候显得模糊不清,无法正确的辨认,也分不清男女。
只有声音,不断的传来…传来…
“下一次的催眠要在什么时候?”
“照她现在的情况,最好明天,再拖下去只会越来越严重。”
“行!明天上午我就把她所有的资料都带过来!你看看有哪些需要用到。”
“就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你要去哪里找?她爸妈不是都死了吗?”
眼泪从我的眼角流了出来,我妈并没有死啊!我在心里悲痛的叫着,我妈没有死啊!
“这你就不用管了,多想想明天的事,你知道,我这人从不接受失败的治疗。”
我绝不会接受你们的治疗!我本就没有病!我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
脚步声,电梯叮铃一声,不多久又叮铃一声,车子呼啸声,开门声,关门声等等诸多声音先来后到从我大脑里离开之后,彻底安静了。
我想我的身体大概是躺在了床上,可是我的思绪还在飘散,无法收回,无法睡下。
整整一夜,我都保持着涣散迷离的清醒,生怕沉睡之后又进入了孤独的梦境里。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整颗脑袋好似正面临着车裂,各处都被粗绳活活的拽拉着,只等一声令下。
可那一声令下迟迟不下。
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眼皮困倦的在打架,进入视线的一切都不熟悉,但也不陌生,我就是不知道在哪里。
路航进来的时候,我还在努力的回想着。
“乐乐…”他走到床边坐下来,脸色不怎么精神还冲我笑,“快起来,我带你去见你的妈妈。”
去见我妈?那就是说,这不是在我的家里。
我赶紧爬起来,顾不了头晕就下了床,歪歪斜斜的朝门口走。
“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