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有病。
我有病是发了神经将车子停在大路中间趴在方向盘上嗷嗷大哭,而路航有病是发了神经一路跟在我的车后看着我的车子与我打电话。
也许没有人比我们病得更重。
可是病人也有病人的乐趣,我感受到了,从路航的行为里,从路航的言语里,我都能感受到一股发自内心的快乐。
原本糟糕的心情哭过之后又被路航两三下医治,整夜睡得很安稳,第二天还是被电话吵醒的。
“乐乐!”是老鹰,口气很不好,“你到底有没有把这次的出行放在心上!”
“啊?”刚醒来,迷迷糊糊我的大脑不太好运作,“怎么了?”
“今天周几?!你自己睁大眼睛看看现在几点了?!!”老鹰爆发出尖锐的愤怒,戳醒了我的神经系统。
今天是周六!现在八点多了!计划去海边!我居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一个弹跳从床上蹦起来,我赶紧一边找衣服换一边打电话给路航。
“路航,起床了没?你现在在哪?八点钟要在高速路口集合还记得吗?”我追命连环问。
“我就在你楼下。”
“……”
我正在衣柜里翻衣服的手忽地停住,转身冲到窗户边,拉开窗帘再推开窗子,新升的缕缕晨光伴随着清早的湿润空气瞬间装饰了整个房间,我探出头,低眸就见他正在楼下仰头看我。
这一刻,我的一颗小心脏猛地破土而出。
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妙感由心而生,成就了一早的好心情。
我以最快的速度梳洗换好衣服,背着行装下楼,将其扔到后排座,坐上了副驾驶的位子。
“我还以为你都忘了。”我系上安全带,想起昨天晚上还一起通了电话,都没有说起。
路航发动车子,看了我一眼,淡然的说,“我的记忆力没有任何缺陷。”
经过这几轮的较量,我已经熟知了他的讲话方式,便做出妥协,阴阳怪气的说,“是是是,我记忆力有缺陷,总行了吧,路大医师。”
他嘴角勾了几下,想笑,却又不笑的样子。
这次的集合地点依旧是在高速出口,老鹰见我又是和路航一起,很吃惊,但是我在他的眼里还看到了一丝的小愤怒。
我的确是忘了告诉他路航加入的事情。
老鹰将我拉到一旁,不客气的问,“他怎么又来了!”
“又不用你掏钱。”
“这不是掏不掏钱的事情,我已经将房间订好了,现在突然多出一个人来,你至少也应该提前通知我一下。”
“这都是小事情啦~~我相信你搞的定。”
“乐乐!”老鹰板着脸,“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跟他好上了?!那天我们一起唱歌喝酒的时候,他有来过,你是不是没有回家?”
我故意逗他,“你不是说我没那啥啥吗?怎么,我现在那啥啥了你又有意见了?”
老鹰整张脸都绿了,压低怒气,“如果是别人我肯定不会有意见,但是是路航,我意见就大了!你们相处才多久?你了解他的为人吗?了解他的家庭情况吗?”
“老鹰,我确实是不了解他更不了解他的家庭情况,但是不得不承认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并不差。”我收起顽劣的心态,认真的说,“我这次出来玩儿不是也带着他嘛,你顺便也帮我把把关。”
“要我把关那就离他远点儿。”老鹰的怒气并没有完全消除。
我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路航,“那你总不能让我现在就让他回去吧?”
“最后一次,要不然,你以后也别来了。”老鹰下了最后的通告。
我回到路航身边,他并没有问起我与老鹰谈了什么,但是为了消除他心中的顾虑,我只说了一半的真话,“忘了提前告诉老鹰你也来,他又把我骂了一顿,说我做事没规矩。”
路航只是浅浅的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等到全体集合完毕已经九点半了,出现了不少新面孔,队伍也壮大了不少,一共八辆越野车。
照例由老鹰作为带头大哥打头阵,而我和路航紧随其后,排在第二。
一上高速,大伙儿就兴奋不已,对讲机里已经热火朝天起来。
为了不让大家在路上感到困乏无趣,老鹰提出由每辆车里的每个人出节目,可以讲笑话也可以出脑筋急转弯等等自由发挥,如果讲出来的笑话没有一个人笑出的脑筋急转弯有一个人猜对,那么讲笑话出脑筋急转弯的那个人就要出一个节目共大家消遣。
在这方面,老鹰可以说是信手拈来,轻而易举就通过了,气氛很热烈。与老鹰一个车的男人也很给力,成功助涨了大家的热情。
轮到路航的时候,他静静的说,“那我也给大家来讲一个笑话吧。”
我猛地侧身侧首,瞪大双眼看着路航,他这种人也会讲笑话?!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有这样一位精神病人,整天什么都不干,就穿着一件黑雨衣举着一把花雨伞蹲在院子里的某个阴暗的角落,就那么蹲着,一天天的一动也不动,就算有人将他架走也不做挣扎,等有机会还会那一身行头蹲回到原地,非常执着,精神病医师和专家都来看过,折腾了好几天都没有任何进展,那位病人始终不说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大家都放弃了,认为这个病人没得救了。”
对讲机里异常的安静,路航的声音也很平静,说了这么多依然没有暴露出笑点。
“后来去了一位心理学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