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他通过邮件对我提交了辞呈,理由并不详尽。至于其他的,我和我太太都不清楚。
当然,如果他之后再联系我们,我们必然会及时与警方沟通。”
安祈年把我说到这个份上了,两个警察只能面面相觑了一阵,然后其中一个对另一个吩咐:“通知局里,下达通缉令。”
“等等----”我咬了咬唇:“警官先生,如果我哥……只是一时错手杀了人,会……判很重么?”
那警察估计是刚刚被秦铮的气场压得很不爽,这会儿没好气得斜眼看了看我:“我们警察只管破案,至于怎么判,你们这里不是有高手么?”
说着,他们起身最后吩咐了一句‘一旦展逐再与我们联系,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警方’,就走了。
客厅里的气氛死沉沉的,我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终于开口道:“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安祈年点了一支烟,没有吸,只是用手指夹着沉思。
“人……真的是我哥杀的么?”
安祈年没有说话,但秦铮点了点头。
“你也知道?!”我惊讶不已。
“夏念乔,”安祈年把燃尽的烟蒂轻轻按掉,抬头看看我:“是展逐错手杀了夏榴,他亲口对我承认的。那天晚上,他去你家找你,遇上了从唐豪灰溜溜回家的夏榴。
夏榴没有搞到钱,所以又向展逐开口。争执中,不小心将她推下了楼梯当场跌死。”
“错手……”我摒了摒呼吸,知道在这种时候,哭泣是没有意义的。
我说既然是错手,那就罪不至死。
“秦铮你说过,你可以帮他打官司的对不对?”我转向站在一旁的男人:“你们既然从一开始就都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打定主意要为我保护我哥,那为什么现在----”
“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畏罪潜逃。”安祈年重重出了一口气:“我给他的不在场证明,大家心照不宣。这两个月来,一切也都相安无事。如果夏榴的残肢没有被找到……”
我说伪证这种东西……纸是包不住火的。我哥一定是猜到了警方从我阿姨剩下的尸骸上发现了不利自己的证据。
在证据面前,口供都是苍白的。
“可是时间不对。”秦铮皱着眉,想了一会:“根据警方刚才的叙述,夏榴的残肢是在今天中午就找到的。而展逐,在昨天晚上就已经离开了。
从电话和辞职信上来看,他不怎么像是畏罪潜逃。倒好像是有人……要求他离开一样。”
我说对哦,这么解释的话,逃跑的动机好像不通啊。
“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了。”安祈年直起身来看看秦铮:“还有几天就是安临集团的股东会,在这儿之前,你明白我的意思----”
秦铮明白,但我不明白。
我说事到如今你们不要瞒我了。我虽然不懂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但现在所有的矛盾会接点都指向了我父亲展天翼留下的展翔集团。
安祈年,你告诉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展翔集团的财报链从两年前开始发生异常。几乎在一夜之间更换了所有的供应商,大部分的费用支出呈现不合逻辑的虚增。
这也是发生巨大亏损而濒临破产的根本原因。”
秦铮的话着实让我思考了好半天,但是逻辑至少是给我听懂了的。
我想了想,然后说:“两年前我父亲去世,展翔集团落在我弟弟展超手里。他这个人向来花天酒地玩忽丧志,根本不懂经营。
你们的意思是不是说,他用这种方式套现了公司的现金,中饱私囊,最后把整个展翔集团弄垮了?”
“这不是中饱私囊,是洗钱。是有人利用最不起眼的餐饮业着手,将日常支出过度费用化,并对财报和账目做了几乎天衣无缝的手脚。”安祈年说。
我张了张嘴:“那……会怎样?”
“会怎样?”安祈年凝着眉头道:“我没有心情去管到底是谁动的手脚。但是现在,我为了增资到安临已经将整个展翔集团收在自己名下了。如果之前的不良记录被曝光出来----”
我想我大概是真的明白了。
展翔集团并不是什么大肥肉,而是一块注入了毒鼠强的烫手山芋。
现在安祈年骑虎难下,首要的目的就是得把自己摘干净。所以秦铮的作用,就是要帮他想办法在法律范畴内控制恶性风险。
否则,这样的不良资产被增资到安临,他会被安子鉴揪住把柄的。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名字,急忙拽了拽安祈年的衣袖:“那天在警署偶遇了展超,我记得你们也说过。当时他是把整个展翔集团抵给另一个人----”
“冷二爷……”安祈年轻轻吐出这三个字,旋即又陷入了沉思。
我知道他好面子,即便到了连我这种脑子都能看出端倪的份上,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这次是被人坑了。
但……坑了就是坑了,人有失手马有失足,安祈年也不过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这个冷二爷到底是谁?”秦铮翻了下手里的记录:“从展超与他的接触记录上来看,他是派人用美元形式进行的现金支付,连一个银行账号的线索都不曾留下。
安祈年,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早就发现了。”安祈年目光没动,只有唇稍微轻抖了两下:“自从大哥死后,我独自回国。我发现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