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脚步声在这片夜晚之中格外的响亮,此时已经深夜将近四点,本来应该是陷入睡眠之中的时间,但想来对众多的人而言应该是个不眠之夜。
两人在这栋大院里前行,沿途穿越了无数的设施,虽然这里的建筑本身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在其内部已经被彻底的完成了改造。星罗棋布的设施被安装在各个角落,仅仅一个月的时间,这里就已经被改造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军营。
看得出来军队对这里极其用心。“你们打算把这里当老窝了?”从作战参谋室走出后,仁甲问道。
萨努此时正在关房间的灯光,在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之后,他锁上了门。钥匙撬动门锁的声音在寂静无比的楼道里格外的引人注目。外面的灯光照射进来,虽然楼道内没有开灯,但是也不显得黑暗。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了的事情。得看大人的意思”萨努话语之中满是对青衣的尊敬。
“那么你们家大人现在准备接见我了吗?”仁甲的话语如刀剑般散发着寒意。
从窗外射来灯光将仁甲的影子长长的拉倒在墙壁之上,看上去如同一头张牙舞爪面露凶相的罗刹。
冰冷的杀意充斥在这片空间当中,楼道内部仿佛有一台造冷机在疯狂的制造冷意,如同从西伯利亚吹来的寒风刮过,使得萨努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
将半个身子陷在阴影中的仁甲面无表情,看起来衣衫单薄,但萨努却感觉少年的是踩在尸山血海之上,那是无法数的清楚的丧尸尸体,绿色的鲜血浓郁的让他想要吐出来。
巨大的威压如山一般将他压住,空气仿佛被凝固了一般,鼻子仿佛被人堵住了一般,强烈的窒息感涌上心头。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胸口处突然传出‘滴’的一声。
恐怖的威压瞬间在这一刻消失,冰雪在这一刻消融。
萨努勉强靠着墙边,不知何时冷汗已经布满他的额头,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然后旋即在深吸一口气后拿出了自己口袋中的手机。
他抬头看向仁甲,此时少年抬头看向窗外,仿佛察觉到他的视线,少年把头转过来。
“如何”仁甲淡淡的问道,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大人在医务室,还请您跟着我走”深吸了口气,萨努使得自己表现的和正常一样。随即转身向着黑暗之中走去。
思索了一下,仁甲急忙追了上去。
两人沿着楼道一路前行,黑暗的楼道之中仅有几盏小灯作为唯一的光源。一阵辗转之后,最终来到了萨努所说的那个医务室。
从医务室上边挂着的那个牌子来看,这还真的是市政府原来的那个简单医务室,不过军队的人把数栋不用的办公室拆除,他们把原本的医务室和和办公室打通联系起来,构成了仁甲见到的这个大型医务室。他们同时从别处医院之中搬来各种设施,现在的这个医疗室甚至连手术台都有。
这种情况之下仁甲觉得战地医院这个名字更合适一点。
当仁甲见到青衣的时候,依旧是一席青色长袍的青衣正坐在一床病号的旁边,他满脸严肃的注释着前方的病号,额头上满是皱纹。这件病房被打理的很是整洁,整个房间当中只有一个床位。床头柜上放满了水果。而被浑身包扎起来的那个人仁甲也认识。
刚走进,仁甲看清楚了那个人是谁。
少年的瞳孔猛的睁大,他眼里满是惊讶。下意识忍不住的喊道。“洪,洪飒?!”
听到仁甲的话语之后,在病床上的洪飒微微抬起了头,在青衣的搀扶之下,他靠在萨努的手臂上对着仁甲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仁甲,没想到我们还能这么和平的见面啊”苍老的皱纹从他的脸上露出,他的脸上还贴满一块块止血的白布,伴随着他的说话,疼痛之下让他眼角微微抽搐。
“你就先不要说话了”迟疑一下,仁甲犹豫着说道。
现在的气氛实在不像两个仇敌见面,相比之下倒是更像曾经吵架的父子,儿子突然有一些听到了老爹不行的消息,听到消息后的儿子半信半疑的见到不信的老爹,两人相拥而泣之下冰释前嫌。
他把视线转到青衣的身上,皱起眉头。“这是怎么回事?”在他说话的时候嘴里不自觉的多了几分杀气。
有一种人天生便具有一种让人为他付出的魅力,而洪飒正是这种人。
“这好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哦”青衣淡笑着说道“别激动,先请坐。洪飒他现在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只需要静养就好了,所以还请你收起的气势,否则伤到病人就不好了。”
此时萨努扶着洪飒躺好之后便为仁甲搬来了椅子。随即他便走出了这个房间。一系列的动作之中没有发出半点的声响,同样悄无声息的带好门。
“胳膊断了一条还没有什么危险?”仁甲皱着眉头说道。这种伤势,倘若是被丧尸所伤的话基本没有治疗的希望。因为丧尸会在第一时间沿着伤口把病毒注入。
“是人类所伤的。虽然很不情愿,在对待这件事情上,看来你和我是一样的态度啊。”青衣虽然是在淡笑,但那笑意之中却满是寒冷,仿佛要洞彻一切。
“吴攀?”仁甲试探着问道。
“谁知道呢,或许是吴攀,或许是某个我们不知道的异能者,或许是你也说不定的!”青衣刷的一下张开扇子,用起遮挡住自己的表情。
“你随便怀疑”仁甲无所谓的耸耸肩,满是不屑。
“不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