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顾令菀看着离开的顾令筱,幽幽地说道:“三姐,再怎么说五姐和咱们是嫡亲的堂姐妹,你又何必让外人看笑话。”
顾令蕙顺着她的目光,看着远去的顾令筱,不屑道:“凭她也敢?”
待上完书法课后,下午便是刺绣和古琴。阿璇原以为古代闺阁女子,只需要在家刺刺绣,赏赏花,三五不时地开个赏花宴。没想到在古代当个才女居然这么难,她刚开始上手的时候,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不过好在原本顾令璇的底子就不差,她渐渐也就迎头赶上。所以顾令蕙看她就是越发地不痛快了。
“三姑娘,真是……”今个难得是碧竹跟着阿璇出来,她性子不如碧鸢那般稳重,如今见顾令蕙时不时要刺阿璇两句,便为她抱不平。
阿璇:“三姐姐本就是小心眼的人。”
碧竹登时就笑了,立即附和道:“还是咱们姑娘性子最好。”
此时的碧竹已忘记了出事前,那个内向孤僻的顾令璇。不过阿璇本就是这种疏朗的性子,反正顾令蕙说的话,她只当听不见就是了。
当然如今她也只是言语冒犯,如果她真敢对自个使什么阴谋诡计,阿璇也不是那等打不还手的人,她定会要顾令蕙好看的。
待她回了院子,自个坐在梳妆镜前,将头发的发簪取下,又让碧竹给她送了头发,重新绑了个舒适的发髻。
碧竹出去后,她看见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最后眼睛在那个乌兰翠玉盒之中停下。原来她一开始就注意的这个玉盒,里面的膏药就是何芸给她寻来的。
只是如今她再也没有涂抹过,也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真的,她总觉得自己额头上的这个疤痕似乎比先前要小了些,光是颜色都没之前那般深。
她一直想将这药膏交给大夫看,可她一直没找着出府的机会。
“姑娘,今个晚膳是在咱们院子里用吗?”碧鸢进来问道。
“自然是去太太院子用,也不知承哥儿和启哥儿回来了没?”
阿璇到卫氏院子的时候,就见一个面生的婆子被领了出去。待她进去后,就见卫氏斜坐在罗汉床上,床上的小几上除了鎏金香盒外,还摆着几本账册模样的东西。
“方才那人是?”阿璇好奇地问。
“是我陪嫁庄子上的管事的媳妇,今日进府给咱们送些东西,”卫氏不在意地说道。
阿璇知道卫氏陪嫁很是丰厚,至于怎么丰厚,她具体是不知的。但是从她和顾令蕙她们打扮的差别上,就能看出些许。
她和顾令蕙都是顾府的嫡女,而且顾令蕙的娘亲大太太还是顾府的管家太太,可阿璇不管是衣着打扮还是首饰的华贵程度,都远远超过顾令蕙。
顾府的公中份例是固定的,姑娘们都是一季四套衣裳,两件首饰。不过若是你自己房里愿意补贴姑娘的,自然就不会有人拦着。
顾令蕙和顾令菀有大太太补贴,阿璇有卫氏这个大靠山,而三房的姑娘显然就寒酸的多了,衣裳都是重复的,首饰也就公中打的那几样。
“娘亲,眼看这天气就要热了起来,咱们要不去庄子上住几日吧?”阿璇拦着她的手臂便娇娇地说道。
阿璇从前就是家中的幺女,又生在那样的家里,自是个娇娇女。这会撒起娇来,卫氏哪有不答应的。
不过卫氏也有为难之处,她道:“先缓几日吧,待天气再热些,娘再带着你去。”
阿璇一下便想到老太太那边,便嘟着嘴问:“是不是老太太那边不好说?”
“只要我们阿璇喜欢,娘自然是要让你如愿的,”卫氏摸着她的额头,眼中尽是温柔,说实话她的长相是那种挑不出一丝瑕疵的,而且她的美是那种涣然天成的柔美,没有一丝妖艳和霸气,这种长相应该是男子最喜欢的。
所以卫氏和顾阶就很是恩爱,若不是老太太从中阻拦,如今岂会夫妻分隔两地。
不过一想到丈夫信上写得那些话,卫氏便垂目娇羞一笑。
此时信阳府中,原本接两个小公子下学的许福,苦着脸看着马车里的两个小人精,哀求道:“二太太在家里等着两位少爷回去呢,你们就别让小人难做了。”
“许福,你就让我们去看看吧,我们肯定不惹事,”先说话的是顾应承,他作为双胞胎里的哥哥,说话很是有分量。
许福简直要哭了,原以为六少爷是个无法无天的性子,谁承想五少爷这会也跟着起哄。见他还要哀求,顾应启立即就不高兴了:“我们不过是去看看稀罕而已,你要是再不许,我可就不高兴了。”
这会穿着蓝色儒生衫的小人,就抱着手臂撅着嘴看他。
旁边的顾应承立即便又劝:“你放心吧,咱们只去看一会,肯定耽误不得回家的。”
许福看着对面两个穿着一模一样蓝色儒生衫的小公子,雪□□嫩的小脸,谁说孩子好伺候的。
最后许福只得让马车拐了个弯,往坊市上去。其实这不是双胞胎第一回出来闲逛了,这会他们是看见同窗带到学堂的蝈蝈,非要过来也买一对。
此时街市上还是十分热闹,因着如今并没有宵禁,因此不少坊市到晚上都还摆着摊。
“小公子们要吹糖人吗?”街市上最吸引小孩子的,还是这些吹唐人和画糖人的摊位。
此时顾应启率先跑了两步,就朝着吹糖人的摊位上跑去。吹糖艺人拿了一点红色糖稀,在裹了裹就用一只芦苇杆抵在上面,接着他一边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