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菱知道自己说的有些过分,可一想到姑娘对王氏的态度,便又觉得自己的疑虑不会有错,兀自说道:“希望二夫人不要起疑才好……”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道:“嬷嬷,你可有将院门关好,不让其他丫鬟出入?”
刘嬷嬷被这样突然一问,顿时心惊肉跳,摇摇头道:“这倒没有,我光顾着担心姑娘了……”
冬菱心中咯噔一声,暗道坏了,就在这时,却听到外面丫鬟的声音:“二夫人好,嬷嬷,二夫人来瞧姑娘来了。(
三人登时面色煞白,浑身瑟瑟发抖,刘嬷嬷几欲昏厥,在香巧的搀扶下这才没倒下去。
冬菱心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可是此时的她也是焦急无法,总不能出去拦着不让来啊!姑娘,你到底在什么地方?怎还没见人影的,再不来,奴婢就要撑不住了!
三人对望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绝望,各自心中了然。知道事情已经是瞒不下去了,忙收拾仪容,强装镇定,迎了出去。
王氏一进院子,便径直朝着宛然的房间走去,来到了门前,正想伸手推门,便见门从里面开了来,几个丫鬟低着头站在边上,刘嬷嬷也是一脸惊惶的站在在后面。
看着刘嬷嬷神情,印证了心中的猜测,王氏压抑住兴奋,心中叫嚣着,眼中仿佛看到那一箱箱一笼笼的财物正在她面前飞过。虽是如此,但王氏向来是个谨慎的人,此时虽得意,却也还不至于冲晕了头。
刘嬷嬷看着王氏,面上血色都消退的干干净净,手脚发软,心里惊慌,她努力压抑着心头的恐惧,面上强自镇定,见她脸上笑容越发深沉,忙低下头躬身道:“奴婢见过二夫人,二夫人好。”
王氏低头瞧着她,不做言语,弄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眼里却是眸光锐利,微微抬起纤细而尖利的下巴,眼里闪过一抹得色,面上却是轻轻的皱眉道:“嬷嬷这是怎么了,何需如此见外?快快请起才是。”说完示意身后何嬷嬷过去搀扶开她。
刘嬷嬷不觉就红了眼睛,突然扑跪在王氏身前,哽咽着道:“二夫人仁慈,劳累了一天,这么晚却还关心着姑娘,实在是教老奴动容,都道二夫人是仁心宅厚,我家姑娘这是有福了。偏生我家夫人……老奴在这替姑娘谢过二夫人。”
王氏瞧着刘嬷嬷,眼里的笑意加深,面上却是装作吃惊,似是不悦的看着刘嬷嬷。瞬间变幻了数种表情,随即,神色恢复正常,脸上神情真诚,温温和和,亲亲切切的看着柳嬷嬷,道:“嬷嬷这是怎么了?明早便是老夫人的大寿,府里杂事繁多,抽不开身。我自忙了一天,且到这时才得空了下来,便想起宛然这孩子来,这才想要前来探望,本是想教丫鬟来的,奈何心中记挂,终是放心不下,这才亲身前来,嬷嬷倒是何事如此惊慌?却是怪我照顾不周,对宛然这孩子不闻不问?”
刘嬷嬷听闻王氏这样一说,却是急忙辩驳道:“不……老奴不敢如此放肆,且二夫人一向对姑娘关照有加,此话却是当不得的。”
刘嬷嬷此时有些理解宛然为何如此防着王氏了,只听她的话便是藏着刺,不知情的还以为她这是真心的在关心着姑娘,心里抑制不住的涌起阵阵惊惧,压着牙死死的忍住身子的颤抖,只道是王氏能就此离去,不再想要一探究竟。
不然,若是得知姑娘不在这闺阁中,诚然姑娘名声便是臭,她们这一干人等便也是会背上个伺候不周的罪名,到时丢了性命不说,也定会累得夫人与大少爷病情加重,指不定还会熬不过……她不由自主的周身从里凉到外,浑身冰凉,脸色更是煞白,身子轻轻的颤抖了起来。
王氏的眼睛犀利如剑,眼眸恍如一汪深深的潭水,深不见底,定定的望着跪在脚边的刘嬷嬷,注视她良久,这才轻轻的翘起嘴唇,道:“嬷嬷这便是在打我的脸了,我不过是担心宛然这孩子的病情,想要过来探望一下,嬷嬷却是如此惊慌,推三阻四,这莫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隐情?”
刘嬷嬷这时心里惊惧到了极点,脸上神情变换,思量着王氏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依着她的话来讲,今日若是不让她看到姑娘,便是要背上个不尊主子,,藐视陶家的罪名,到时,只怕她的下场不会好。可,这姑娘此时不在这房中,王氏问起,到时自己怎么去解释这其中的因由?
冬菱眼见外头似乎拦不住王氏,心里焦急无比,可此时她也无可奈何,正想要不要也下床去,左右不过是个死,却见窗边一个人影探了出来,惊得她捂着嘴巴差点失声尖叫。
却在此时,香巧迎上前去,噗通一声跪倒王氏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道“二夫人,我家姑娘……我家姑娘她……奴婢斗胆,求二夫人救救我家姑娘吧!奴婢在这给二夫人磕头了。”说完竟真的朝地上砰砰的猛磕,不过几下,地上便留下了一道血印。
王氏面上装作很吃惊,心里去是安定了下来,此时却是几乎以为事情就在自己的算计之内,知道这次陶宛然逃不过去了。
心里只当是这丫鬟抵不住心里的惊慌,想要全盘托出,好为自己开脱,想着若是引导着让她把话说出来,便是到时众人求情,老夫人也定不会轻饶了她,这陶家三母子到时还不让她搓圆捏扁?
便就是到时老夫人不追究,可,那样名声败坏的人陶家也定是容不得的,不是削发为尼便是赶出家门。那蒋氏与那病痨子自是也好不到哪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