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见此,竟是不管不顾的逼近,下手不再顾忌,竟似有鱼死网破之意,刀刀致命,不一会,身边就只剩下两个护卫和宁景睿,显得越加的吃力。这时,黑衣人显然已经失去了耐性,群起而攻之,竟是毫不犹豫的挥刀砍了过来,瞬间,宛然只觉得一股寒意窜起,浑身冰冷如坠冰窟,竟是动弹不得。
紧要关头,宁景睿突然扯过宛然,两人一下跳开,并将她护在身后。宛然吃了一惊,刚要叫他小心,就见瞬间一把刀快要贴着宁景睿的额角,一瞬间竟是觉得这是生死两重天。宛然惊得身子僵直,瞪大眼睛,一手捂住嘴巴,心怦怦跳似是想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脸上血色消退,泛着青白,浑身渗出了冷汗,汗湿了衣衫,贴着肌肤,从里到外从外到里的冷了个透心凉。
然而,下一个瞬间,那些黑衣人纷纷倒了下去,血水染红了大地,流的遍地都是,宛然看着突然出现的几十名与黑衣人厮杀的青衣人,惊喜的叫着。
“援兵到了!”
然而宁景睿却是惊呼一声:“不,这不是我们的人!”与此同时,他手中的剑就没停下过,不停的挥舞着,银光印照,所到之处,死伤不少。
见来的人不是自己的人,而自己身边这时也已经只剩下两人在奋力杀敌,寡不敌众,宁景睿突然低头对宛然说道:“抓紧我,莫分神。”
宛然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只见宁景睿长臂一伸,将她抱在怀里,宛然冷不防被这样一抱,森白的脸色浮上一抹红晕,正欲开口阻止,然而宁景睿却不给她时间去发问,也顾及不了其他,在两个护卫的掩护下,飞身跃上几米外的马身上,双手一抓缰绳,双腿一夹,马儿受惊,一下飞快的跑出了包围圈。
耳边传来嗖嗖的破空声,仿佛是划破空气的利剑,在朝着她们射来,宛然呼吸顿住,紧紧抓住马儿的鬃毛,生怕一个不小心扁会掉了下去,更让她害怕的是,那几只呼啸而来,擦过她耳际的利箭,几乎贴着她的肌肤飞过去,让她惊恐到了极致,脑袋一时发蒙,寒风如刀刮过,竟不敌她此时身上的冷意。
耳边传来一个清润的声音,虽是因着飞驰的马儿隐隐有些听不清,但是宛然就是知道他在所什么,让她的惊魂安定了下来:“莫怕,有我!”
这句话在这一天里已经是两次听到了,这让宛然无比感激,此时身边的这个人是个心地良善的,不然,在这样的境况下,那还有人会顾及到她一个弱女子的死活。眼见着后面的人隐隐有追过来的意思,宁景睿策马扬鞭,马儿吃疼,奋力朝前飞奔,这才将那些人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马儿飞快向前跑去,眼中景物如梭,看不清都是些什么,四周都是荒无人烟,不知过了多久,这才逐渐的慢了下来,停在了一片树林中。
看着周围已经没有追兵,宛然这才深呼出一口气,悬着的心这才渐渐放下,山中寒湿,此时的风带着寒意,宛然竟是觉得温暖,那颗惊魂普定的心这才逐渐恢复些许血色。
“景世子……”宛然刚一张嘴,口里灌入一股冷风,浑身被这寒气钻透,窜进心肺,冷得她直哆嗦。
见后面的人没出声应她,以为他听不清,便连着叫了几声,心中却隐隐生出一股不安:“景世子!景世子?”
宛然心中的不安扩大,扭头想要看清楚他在干嘛,入眼的却是宁景睿那俊美的脸庞,面容却是苍白,眉宇深锁,眼睛微闭,借着月光,看到他此时正满头大汗,额角豆大的汗珠一颗颗的滑落下来,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宛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以为是他的先前的旧伤和如今的新伤折磨的他,便小心翼翼的道:“景世子,你没事吧?可是伤口疼着了?”
“莫怕,我没事……”宁景睿却像是似乎连声音都在颤抖,只说了两个字便再也发不出声音来,整个人更是趴在宛然的身上,如此靠近一个尚算陌生的男子,这让宛然有些不自然,脸微微红了起来,还好,此时是在夜里。然而,没时间让她顾及许多,只一心想着,是不是该给他包扎下伤口,不然,她怕他会流血过多而死。
这样想着,便想到了他胸前的伤口,再一想到她的后背上,全是湿漉漉的一片,心一直往下沉。这断不可能是汗水!不可能渗透过厚重的衣袍还让她的也是如此湿漉漉的,颤抖着手往后背上一摸,月色下,她的手一片暗红,血色带着些不正常的黑,这下子,她的心直沉到湖底。
那些黑衣人看着宁景睿他们逃走,几拨人同时想要追上来,奈何双方都不想要对方占到好处,便越发的激战起来。宁景睿的护卫眼见他们互相撕咬起来,机警的吹了身长哨,几人翻身上马,追着宁景睿逃开的方向而去。
黑衣人似乎是想要追赶过去,奈何那些青衣人却是半点不放松,紧紧咬住,不过片刻,便将人都杀了个大半,黑衣人见此,知道今天定是不会得手的了,只见那带头的手一挥,便想着撤退。那青衣人那肯就此放过,紧紧咬着,一点不放松,不过片刻,便都杀得干干净净,随后,其中一人看着宁景睿消失的方向,眼里明灭,却是不再追去,朝着其余的青衣人挥挥手,便都如鬼魅般的消失不见。
树林中,宛然扭身刚想要查探他的伤势,哪知宁景睿此时却像是失了依靠的布娃娃般朝着地上栽倒了下去。宛然大惊,想要将他拉住,可是她自己的身体便是带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