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几个年岁不大的,明显有些营养不良的症状,小脸蜡黄蜡黄的,但她依然可以料定,眼前的这十几个人定已经是人牙子手中的上等货色了,那些更加不济的,都是直接卖到勾栏院或者是小户人家去的,只有身家清白,长相又还算体面的,才会留给她们这样的大户人家挑选。
细细看了会,宛然心中已然有数,这才冲那婆子道:“妈妈不知怎么称呼?”
牙婆自将才宛然进门便就一直在注意着宛然,她常于各个府邸间走动,见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将才普一见到宛然便知这是个不好糊弄的主,加之来时那沈家夫人也曾嘱咐过她,因此心中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如今闻宛然的话语,忙紧着上前去,对着宛然福了福身,言道:“奴家夫家姓赵。”
宛然自是笑了,道:“赵婶子,我也不多废话,你既是常年做这些个的,定也是知晓这其中的缘故,这寻的人自也会是那可靠之人。我前些日子院子里也曾出了那懒惰懈怠之人,已然被三婶娘发落出去,这事我想你也该是知晓才是,如今我们姐妹要选的自然也是那身家清白之人。
可这若是这里面有谁托了人情送进来的,来日出了事故查出个什么来,我陶府却是少不得要寻婶子讨个说法的。婶子做这生意也该知晓,这声名一事该是多重要,若是名声坏了只怕往后便是没有那个老爷夫人再敢用了婶子的人,那婶子这生意么……
不用我说婶子也该知晓这是多么重要的,若是今日婶子荐的人来日做的好了,我且还会为婶子说道几句,自也不会亏待了婶子,这可是比有些金银财物都要好的呀,婶子是聪明人,这话中的意思想来不用我提醒便会明白。”
赵婆子原便没小瞧了宛然,如今听她这一席话语,更是深深觉得,只她却是不解,宛然瞧着不过是个十二左右的小姑娘,可眨说出的话语,却是老辣沉稳。她不觉转了转眼睛,这里面却是真有几个是陶家管事交代进来的人,原本她还抱着侥幸心理,可如今宛然这话语说出来,她不觉额头冒汗,手心里也已然汗湿,心中念着这赏银待会还是退回去才是妥当,此刻她即便是收了再多的金银,可那名声要是坏了,这生意也便是不用做的,若是不然无疑是自断财路。
想到此她便觉就连脊背也都汗湿,神情更是惶恐,福身道:“姑娘折煞奴家了,这里头的丫鬟皆都是那贫苦人家精挑细选出来的,个顶个的都是能干活的,身家自也是清白着呢,皆都是有根有底可查询的。只不过是有几个原先也在别的府邸当过差的,不过是犯了些小过错被主人家给赶了出来。
奴家原先想着并无大碍,可既如今姑娘如此说,自是没有将人送到姑娘身边的道理,是奴家的过错,还望姑娘原宥一二,奴家这便将人剔除出去。若是这里面还没有姑娘满意的,便待奴家再去寻些过来与姑娘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