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闻言当即气得面色铁青,沈氏这是借着这事在说她持家不当,若是以往,王氏定不会这么的让沈氏如此编排,可今非昔比,如今掌家的大权旁落,她便是说的再多也无济于事,瞧着沈氏小人得志的面容,到底忍不住还了嘴,两人便又互相讥讽了一番,却不知怎的王氏又动了胎气,惊的一屋子的人仰马翻。
容氏一面派人将王氏送了回去,一面派人去请了大夫,好一通忙乱之后这才消停,不觉靠在榻上叹了口气。容氏身边的大丫鬟绿袖见此忙紧着走到容氏的身后,双手轻轻的在容氏的肩膀上按摩了起来,一面劝慰着道:“老夫人也不必担忧,二夫人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事的,瞧前天那般模样的受难,今日虽身子还没大好怕抹了二老爷的脸面不也亲自来了,瞧这一早上的忙到现在,老夫人却是该好好歇息才是。”
容氏闻言又是一叹,道:“虽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我这心里到底是不舒服,她这肚子里的可是我的嫡孙,如今只求佛祖保佑,母子皆能平平安安的才好。”
却说宛然离了花园便带着冬菱晓绿几人沿着小径朝着端华院走去,快到端华院的时候这才站定,理了理头上的发簪,弹了弹身上衣裳,端肃了仪容,大大的舒了口气,将才浮躁的情绪这才逐渐沉淀了下去。
瞧着院中的景色,宛然眼底如走马灯般转过前世的一切,心底的疼痛告诉自己,这一仗,她不能输,也输不起,无论如何,她都要说服容氏,站了会,待理了理心绪,这才朝着花厅走去。
容氏将才动了心绪,又因侯府的亲事正烦恼着,此刻正躺在榻上假寐,听闻外头给宛然的请安声,她睁了睁眼,眸中闪过一抹厌恨,只转瞬隐没不见,忙令了身边的周嬷嬷亲自去迎接。
宛然进了屋,容氏自榻上起身,见她进来面上露出关怀之色,道:“你这孩子,这两日受了惊吓不好好在屋中歇着,倒还记挂着祖母。”容氏说完却朝着身边的丫鬟呵斥道:“你们倒是怎么做事的?我的话都不管用了不是,怎么话没传到?都是些吃里扒外的家伙,一个个的趁着我这几日不利索了浑水摸鱼呢吧,看我过两日不好生整顿整顿,将你们这些个吃闲饭的发落出去,真是反了天了你们。”
她这话一出,屋里众丫鬟婆子皆都纷纷跪了一地,嘴里叫着不敢,身子瑟瑟发抖的跪着,就怕容氏一个不高兴发落了她们。宛然瞧着容氏的神色,半响却是一笑,道:“祖母不必动气,与这些个奴才动气不值当。便就是祖母传了话,可这几日的事情想来祖母也是不好过,听嬷嬷讲祖母茶饭不思的很是费神,孙女却是无论如何也要过来探视一番以表心意的,祖母便莫责怪她们了。”
容氏见一拳打出去似落在了棉花里,被宛然三言两语的化解了去,她心中更觉憋屈,可又不能再多说什么,她眯着眼睛瞧了瞧宛然,却见她正目光盈盈的瞧着自己,清澈的大眼中水波潋滟,她心头一顿,这才道:“罢了,既你求情,我便也不再计较,都起吧。只一条,你们给我听好了,往后但凡我交代的事若是没执行,便自己到门房自领责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