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跟着父亲与母亲外放,到了十一岁,父亲突然死于匪患,母亲不堪打击昏倒,导致小产血崩,双重打击下抛下她们兄妹撒手西去。哥哥身体羸弱,常年吃药,终是抵不住病魔的抗争,也相继离开,只剩她一个孤女寄居在叔叔家。
本以为失去了父母,婶娘和姐姐对自己极好,也算是弥补了缺憾。却不想多年相信的姐姐却是豺狼虎豹,心思恶毒的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累的香巧跟着自己陨命,这恨,叫她如何能放下。只是念着叔叔婶娘养育了自己一场而不跟她计较,可这心里的苦又有谁能知道。
退一步来说,就算是不会被逐出侯府,先别说这侯府的将来能不能保得住,就算能保住,也已经无她的容身之处。
先如今正值新旧交替之际,当今的皇上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际,虽说是立有太子。但是,但凡有点野心的皇子都会想要搏一搏的,更何况其他的几个皇子更是野心勃勃,自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这宫里的薛妃是薛子清的嫡亲姐姐,可,这薛贤妃再得宠,也只是个妃的份额,四皇子便是这薛妃所生,听说也是很有夺嫡的野心,这要是一朝得势还好,若是不然,那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更何况别人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得势。
而据她的观察,这三皇子和六皇子同样不可小嘘,并且夺嫡的机会远远的大于这四皇子,更何况,太子虽说平庸,她的那些个幕僚却不是吃素的,未说太子后面还站着一个皇后。
只怕外界早就瞄着这侯府,瞄着这薛子清了。自四皇子决心想要参与夺嫡开始,这侯府已经站在了悬崖边,没了退路了,侯府的未来,堪忧……
薛子清仗着是皇亲,一向在外面是比较狂妄的,更是与那定国公家处处作对,定国公是何许人也?那是当今柳皇后的父亲,宾部尚书,手中握有兵权,是以,就算皇上再怎么宠爱薛贤妃,也不敢做得太出格。
由此又想到那死去的父亲,如若是现在还在,她陶素婉怎么敢这样对她!接着想到母亲临死前握着她和哥哥的手,叮嘱着她……
我的儿啊,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活下去么,叔叔婶娘远在临江,姐姐狠毒,夫君……就连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儿只怕也是不保……如今这世上只余下她一个,还有什么值得她眷顾的?
宛然就那么的靠着门板睡了一夜,清晨,还未睁开眼睛,便就感觉到一股外力冲击着自己,随之,身体便被推得往旁边滚去,磕在地上,咯得生疼。
只见薛子清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处,身后跟着陶素婉,整神情莫测的看着她。
这就来了么?这么快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了她的命了么?姐姐啊,你是对自己没信心握住薛子清的心还是觉得我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也罢,索性是已经生无可恋,早一刻迟一刻又有什么分别?所有恩怨,是非曲直,便都一起了解了吧,
“贱人!下作的娼妇,到处招花惹蝶,说,你肚子里的贱种是是不是他的?”薛子清怒骂着,越想越有可能,怒容满面的冲到了宛然的面前抬脚便往她身上招呼。
宛然由于趴在地上睡了一眼,身上一时还未回暖过来,加上刚刚被推的猝不及防,匆忙站起身来却正对着薛子清的脚,怔愣间想起以前薛子清那神情的面容。一时忘记了躲闪,一下便被薛子清踢到了肚子,整个人便像破布般跌在了地上,又滚了几滚,到得屏风面前才停住。
宛然瞬间就吐了一口血,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薛子清,此时的他面容扭曲,早没了那俊美的摸样。此时的她是真的看不清面前的这个男子,前一刻还温柔似水,后一刻就可以对她这样不留一点情面,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只觉浑身疼痛。
薛子清这一脚是下了狠劲的,并不留半分情面。她本就在地上趴了一夜,身体僵硬,骤然被这一推,还没反应过来,便又挨了这一脚。偏偏又是在身体上最脆弱的肚子上,加上白天那几板子,虽说香巧已经替她挡去了大部分,可也确确实实是挨了些的,说不疼痛是假的,此时肚子里的胎像本就不稳,这下又被这薛子清一脚踢中……嘴角慢慢流出了一丝血色,只觉得身下的襦裙已被湿了一大片,有什么正从身体里悄然离去。宛然心中凄惶,嘴角露出一丝嘲笑,眼角滑过泪滴:孩子,终究是留不住你……。
这薛子清虽说身子骨看似不是很壮实,却也是学过几年武的,身上的力气不小。更何况这一脚是愤怒中踢出的,是下足了力气的,而宛然由于躲避不及,更是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脚,跌在地上的额头也撞到了地上,额头间登时便被鲜血染红了。
陶素婉掩着最角,眼里透出一种冷冰冰的光……今天你死定了!
“陶宛然,你这dàng_fù!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薛子清压住那滔天的恨意,一步一字的咬着牙说道,随手丢过来一封信,飘落在宛然的面前。
宛然望去,,虽是躺着,看不清什么写的什么,却看到了上面那熟悉的笔迹——那是君越表哥的来信。
纵是思想有所准备,宛然却也料不到陶素婉会这样子的毁她名节。要按平常,这里面原本会是封再平常不过的家书,可……此刻瞧这薛子清怒气冲冲的样子,再加上陶素婉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宛然纵是再不明白,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加个什么罪名都好,说她善妒也罢,说她谋害子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