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惊,就看见床上的慕云歌一咕噜爬起来,从屏风上拽过自己的披风,将窗户打开,身手敏捷地爬了出去。[看本书请到一气呵成,她站在窗外,见他呆愣愣地站在屋子里看着自己,姣好的面容闪过一丝愠怒,语气也不容人抗拒:“你还傻站着干嘛,出来,我带你出去!”
男人脸上又是一阵薄怒,不过很快就压制下去了。
他快步走到前厅,将佩欣的穴道解开,以一种怪异手法一拍,刚刚醒的佩欣连人都没看清,又睡着了。
他翻身越过窗柩,跟着慕云歌快步出去。
七转八转,绕开后院的一片梅树,终于到了一堵墙壁前。
慕云歌紧走几步,终于在几步之后,看到一堵坍塌了半个角的围墙。她不由自主舒了一口气,还好白天她到处走的时候,看到这里,留心了一下,幸好没记错位置。
她指着那个缺口,有些不耐烦地说:“快走吧,我还要赶回去。”
“敢问小姐芳名?在下脱险,他日必定重谢!”男人站在围墙外,轻声询问,只不过说到重谢两个字,牙关咬得格外紧。不像是想重谢,倒像是想报今日之仇。
慕云歌皱着眉头,飞快地说:“你若真想谢我,给我一片衣角就好了。”
男人依言撕下了一片衣角递给她,却又道:“在下的命还不至于廉价到此。”
慕云歌接过来,脚步不停地往回走:“谢就不必了,劳烦别记着今日这事就算是报答了我。”
转眼间,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梅花后。
男子在围墙外站了一会儿,又深深看了一会儿她消失的方向,方才快步往树林里去。躲藏了这么会儿,那些追他的人应该早已经远去了。
老四也真是厉害,这一次吃了暗亏,这个仇,他一定百倍回报!
至于这个女人……
月光下映着他的眸色,嗜血的瞳孔像狐狸一般狡黠:只需查一查今夜这别院,何愁不能知道她是谁?
慕云歌快步回到屋子里,立即点了个火折子,查看地上有无血迹。还好,这个男人走的时候处理得不错,虽然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不过地上的血迹是半分也没有的。前厅的佩欣还睡着,是被那个男人点了睡穴。她倒不担心一会儿动静太大,佩欣醒不过来会露出破绽,连走的时候都会处理好血迹的人,不会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
她握着手中的衣角,心中已经有了对策。
快步走到抽屉里,将佩欣之前给她准备的香露滴了两滴在地上,很快,屋子里就只闻到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血腥气几乎是闻不到了。
她做完这些,将自己的披风按照原样搭在屏风上,放下帘子深呼吸,装出熟睡的样子。
才不过几个呼吸间,就听到房门外有脚步声,随即,就是周大夫人的声音:“这里是慕小姐的房间,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
有下人回禀:“回夫人,小的们刚刚巡逻的时候,发现有道黑影翻进了院子,又刚好在慕小姐院子外发现了脚印,怕慕小姐出了意外。”
“刺客?”周大夫人沉吟了一下,脸上现出了担忧,眼中却闪过一丝兴奋地期待:“既然这样,你们可要好好的搜一下,别让刺客惊扰了慕小姐!”
娘的计划关键一步,就在今晚,只要那个人出现在慕云歌的房中,不,他只要进了慕云歌房中,按照她先前的布置,就可以一步一步收网,将整个计划进行得滴水不漏!
毕竟,再没有什么,比这么多双眼睛看到的证据,更来得让人信服了!
周大夫人跟随后赶到的徐夫人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涌出了得意。
事情到了这一步,再装睡就不合情理了。
“佩欣?”慕云歌睁着眼睛,用一种慵懒困顿地声音喊佩欣:“佩欣,你去看看,门外是什么人?”
黑暗中,她的嘴角翘起,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姿态!
周大夫人一听她说话,连忙扬声说:“云歌啊,府里来了刺客,快些起来,让侍卫们看看。刺客狡猾得很,可别伤着了你。”
“啊,刺客!”慕云歌一声惊呼,慌忙跳下来,胡乱的扯了一下屏风上的披风。
用力过度,屏风被她大力拉扯,砰然倒地。
这一声巨响将佩欣吓得狂奔进房间,屋外周大夫人和徐夫人面露喜色,嘴里却担忧地大叫了一声:“云歌!”
两人不约而同地一把推开房门,带着数十个家丁冲了进来。
月光下,慕云歌穿着整齐,和衣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倒地的屏风。
周大夫人和徐夫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有疑惑之色。
那个人……怎么没有在房间里?
慕云歌将两人的神色瞧在眼里,心中嘲讽,脸上却是一副恐惧不已的神情,手紧紧的抓着佩欣,声音颤抖:“有刺客?那你们可要仔仔细细地搜一下啊!”
“对,给本夫人好好地搜,任何可疑物品都不要放过!”周大夫人压下心中的疑惑,也连忙说。
她是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辰,那个人没有按照约好的话出现在这里。但是不要紧,她先前也有布置,就算人不在,有她早些安排的那些衣物,凭着她一张嘴,也能达到一样的效果……
可是,又一次让她失望了,房间里别说男人的衣物,就是一根多余的头发也没有。
慕云歌将这两人的不甘都看在眼底,心中冷笑连连。
她们肯定不会知道,傍晚她一进这个房间,第一件事就是跟佩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