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倩莲愣了下,她出生都没被打过,怎受得了这样的委屈,什么思量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什么家教都忘到了脑后,也揪着赵雅容的头发,跟赵雅容扭打到了一起:“你敢打我?我爹娘都没打过我呢!” 赵雅容更怒:“你个贱人,你还敢还手,我打死你!” 事发突发,两人的丫头没反应过来,这两人已扭成了一团。 围观的人都傻了眼,安静了片刻,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嗤笑:“还是大家闺秀呢,在大街上跟泼妇一样打架,丢不丢人!” “侯府的家教也不过如此嘛,我家的女儿都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 两人的丫头听得面红耳赤,赶紧上前去拽住自家小姐,要把两人拉开。可两人都在气头上,根本拉不动,反而是混乱中,扭打的两人不分敌我,以为对方的丫头是来帮战的,也对丫头动了手。两方的丫头都怕自家小姐吃亏,也起了纷争,你一耳光我一巴掌地招呼起对方来。 两边的人都没注意到,刚刚还在旁边口口声声要银子的两个地痞已经不见了踪影。 沈静玉的目的达到,心情颇好,再也不管这几人,拎着糕点离开了宝盛斋。 慕云歌直到她离开,才从雅间里出来。她看着沈静玉离开的背影,百结难续,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算她重生了,沈静玉也死性不改! “小姐,表小姐真会挑拨离间!”佩欣显然也明白这出戏的主谋是谁,见沈静玉走远了,才小声地说:“三言两语,就让赵小姐声名扫地,让两位小姐当街出丑,只怕赵小姐和王小姐这会儿都还蒙在鼓里呢!” 慕云歌低喃:“她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沈静玉的本事她领教过,前世,连跟她血脉至亲的慕瑾然都能被沈静玉挑拨得跟自己越来越疏远,更何况旁人呢? 佩欣啐了一口:“想不到表小姐看起来柔弱无害,骨子里竟阴毒至此。” “这几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我也不喜欢看到沈静玉就这样得逞。”慕云歌微微一笑:“佩欣,你堂哥又有事情做了。” 佩欣眼睛一亮,赶紧凑到慕云歌耳边,听候吩咐。 金陵近来多事,不到一会儿工夫,赵家和王家这出丑闻已传遍了金陵。这不仅坐实先前关于赵雅容被毁了清白的传闻,还在此基础上多了很多笑谈。两人当街扭打的事被编排成多个版本在市井间流传,言语难听粗陋,至此,赵雅容和王倩莲继沈静玉之后,沦为金陵贵妇圈子里教育失败的典范。 人言可畏,饶是赵雅容脸皮够厚,走在路上被人指指点点也承受不住,出门一次就哭着跑回家,再也不见外人。 王倩莲千夫所指,被人骂作“毒妇”、“蛇蝎”,自小定亲的宋家也上门退婚,隔了一天,就一根绳子上吊在了房间里,幸好丫头发现得早,才及时捡回了一条命。 沈静玉听说了这些,在沈家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心情一时畅快至极。 可惜,好景不长,她的美梦很快就被慕云歌打碎了。 自打沈静玉被书院退了学,书院里的热闹少了很多,加上京中急诏将魏时和魏善至召离了金陵,书院里的纷争就更少了。王倩莲多日不来书院,赵雅容也在事发后的七八天才的耳边很是清净。 赵雅容经过这次事件,性情大变,原先只是刁蛮跋扈,如今已演变得越发暴戾。 她尤其听不得别人在她耳边提起“清白”两个字,一次休息时间,一位小姐无意中说了一句,立马被她揪住狠狠揍了一顿,直打得那小姐头破血流才罢休。 书院里人人不敢惹她,都躲得远远的,除了岳林英,再也没人敢在她身边逗留。 “云歌,你说,真是王倩莲找人毁的赵雅容清坐在书院荷花池边,也起了八卦的心,低声问慕云歌。 慕云歌摇头:“王倩莲跟赵雅容一直很要好,其实仔细一想,就知道决计不是王倩莲。” “可是,那些人不都说是王倩莲吗?”陈书晗不明白了:“我听说,那些地痞亲自找上了王倩莲,事情才被揭发的。” 慕云歌笑了起来:“正因为这样,我才更肯定绝对不是王倩莲。你想,若真是王倩莲做的,她一个大家闺秀,又不是给不起那两千两银子,怎么会给自己找这么大一个麻烦?那两人当街指认也是疑点甚多,后来也不抓着王倩莲要银子了,这不是更说明了其实他们根本跟王倩莲没关系?再有,难道他们不知道,事情真揭发出来,自己也讨不来好?若非有人在背后指使,他们是绝对不敢犯险的。” “你的意思是,幕后主谋还另有其人?”陈书晗被她一说,立马就明白了。 慕云歌将鱼食撒在池中,引来荷叶下的锦鲤争相抢食,她喂完了鱼,才慢悠悠地说:“我敢打赌,那两个地痞如今已不在金陵。” 话音刚落,荷花池边的假山后发出砰地一声闷响,似是书本掉落在地。 两人吃了一惊,双双回头,只见赵雅容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 陈书晗怕她动手打人,吓了一跳,慕云歌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一脸无畏地看向赵雅容。 赵雅容目光呆滞,好半天都没动静。这时,岳林英从她身后冒出头来,帮她捡起地上的书本,她才回过神来,深深,转身就走。 慕云歌重回教室,见赵雅容的座位上空无一人,深邃一笑,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地继续读书。 赵雅容一回到赵家,立即找来四个武艺不错的侍卫,冷声吩咐:“你们两个见过那天那两个地痞,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都必须给我把人找到,带到我跟前来。”两个侍卫应了,她又对另外两个人说:“我要你们两个去给我盯着沈家,沈静玉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