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歌低低地说:“可是娘说,明日让我呆在房里。”
“不要紧不要紧。”周艺梦连忙说:“我和姐姐到你房里去陪你说话,你再给我们吧!”
这焦急,生怕云歌反悔。
慕云歌听了,才展颜一笑:“说得是呢!那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你们可都要来啊!”
回到慕府,慕云歌和肖氏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肖氏是因为周大夫人答应明日帮云歌作证,而慕云歌则是因为一切准备妥当,等着看明日的好戏。
一夜无话,第二天,慕云歌早早起来梳妆,佩欣心灵手巧,将她那一头乌发结了典雅端庄的牡丹髻。因慕云歌尚未及笄,特意留了一大段头发,结成小辫子散在肩头。她又特意给慕云歌挑了件嫣红色罗裙,外罩同色系的轻纱。头上只戴了一款羊脂玉雕成的牡丹花,大气非凡。
果然,慕云歌一出来,肖氏立即就点了点头,对她今日的打扮很是满意。
慕家花会就放在后园,那边有一片红梅,映着假山莲池。中间有以一拱形雕栏,正好划作男宾客和女宾客之间的围栏。女宾客都聚集在莲池这边,设了轻纱挡风,火盆搁在脚下,倒也暖和。
肖氏的本意是让慕云歌暂避流言,不要出来。可被慕云歌一句“身正不怕影儿斜,躲着就是掩饰”说得哑口无言,只得让她也来。
只是就是这样,来往女客看着自家女儿的眼神,那其中的轻视还是让肖氏的心里一顿难受。
慕云歌倒是不在乎这些,端庄有礼地一一见礼。
这一下子,那些夫人们本来看好戏的心,倒也迷惑起来。
这慕家小姐端庄有礼,不像是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人呀!
不出慕云歌所料,那徐夫人果然是跟周家马车同时到的。
一下马车,徐夫人就拉着慕云歌的手,对身边另外一位夫人说:“看看,这就是慕家云歌,我未来的儿媳妇。”
那夫人脸上带笑,眼中却带着蔑视:“哦,这就是那位慕家小姐啊?”
“瞧夫人这话说得,”慕云歌半嗔半喜地道:“我爹娘就我一个女儿,哪还有别位慕家小姐?”
那夫人立即道:“这么说来,传闻与人有私的就是你了?”
一听这话,肖氏的脸色立即冷了下来。这夫人好不知礼数,在她慕府也敢放肆嚼舌根,诋毁主人家未出阁的女孩儿。
慕云歌倒也不生气,她记得这个女人,前世她名誉被毁,可说这位夫人功不可没,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屡次让她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才逐渐自卑内向,最后不得不远避金陵。她记得,这位夫人的夫君,似乎是徐家老爷的同僚,一条绳子上的蚱蜢……
她低低一笑:“云歌随着徐夫人和周大夫人而去,出了慕府大门可是跟两位长辈寸步不离,按夫人这话说,可不是拐着弯子骂两位夫人,帮着云歌做些不合礼数的事情,给自家抹黑吗?”
那夫人一哽,顿时说不出话来。
周大夫人连忙打圆场:“就是就是,肯定是有人恶意中伤,那日云歌跟我们就片刻分离,怎么可能做出这些事情来?”
慕云歌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只是不答。
肖氏引着她们进园子,慕云歌眼尖,瞧见跟着周氏的一个高个子丫头离开了人群,飞快地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慕云歌又是一笑,刻意落下几步,扭过头对佩欣低声吩咐了几句,才含笑着追上了几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