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川当下大窘,张了嘴便去咬他放在自己胸前的手,“梅涵文,你这人怎么这样欺负人?”
梅涵文吃痛,松开了锦川。举起自己的手,指着几个深深的牙印给锦川看,“娘子。你怎地对恩人如此狠心?”
锦川也不怕他,只望着他笑,“你都问我讨过谢礼了,还装什么可怜?”
梅涵文扬了扬眉,“那一个拥抱么?”
锦川也不回答,只是转过身去倒茶,假装口渴。
没走出几步,便落进一个宽厚的怀抱里,男人长臂一伸,便又将她抱了个满怀,“这么点谢礼。是不是太少了些?”
言语间,趁她不备,在她唇角间偷了个吻。
男人偷袭成功,便不肯再放手,竟是含着锦川的唇瓣不肯放开。
锦川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跳着,竟是如煮沸了的开水一般。
“吸气啊…”
若不是梅涵文提醒。只怕她这会儿已然成了闷死鬼。
当下大窘,立刻从梅涵文的怀抱里跳出来,转过身去,掩饰自己的慌乱。
不过,刚才那个吻的味道似乎还不错。
好像,她也并不讨厌梅涵文这么对待自己。
心下又是一阵烦乱,高兴的。害羞的,喜悦的,乱七八糟的拥上心头,一时之间,竟是分不清是梦是醒。
梅涵文最喜欢她这娇羞的模样。隔着几步远的距离,那人的一颦一笑便生生印进了脑海里。
他怎么不知道他的三姨太这般可口?
锦川极力掩饰着自己的羞涩,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猛灌喝了几口,才让那过速的心跳平缓一些。
生怕梅涵文又做出什么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来,急忙岔开话题,说道,“我问你,大房这些年一直是三姨太当家吗?为什么不是大少奶奶呢?”
梅涵文神色一变,笑笑,“怎么?只因为你和那大少奶奶关系好,就容不得人家三姨太管家了?”
锦川白他一眼,“我才没那么多闲工夫管别人的事,只不过我看这三姨太,似乎很是怕大少奶奶…”
梅涵文缓步而行,在锦川跟前停下来,指尖微勾,抬起的下巴,说道,“怎么?娘子看上了大房的当家位置?”
“只可惜,我不是大少爷,我是三少爷,你便是想当家,也只能做三房的主…”
锦川不理会他的调笑,一把推开他的手,不屑一顾说道,“少做梦了。我才不会对那个位置感兴趣呢!你有这心思来嘲讽我,还不如去梅家帐房好好查查帐目来得实在。”
梅涵文当即沉下脸来,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锦川冷笑,“原本以为梅家这么多人,总有一个聪明的,没有想到个个都是脓包,让人耍在股掌之中。”
梅涵文当下皱眉,先前吊儿郎当的态度一去不复返,怒道:“金川,别以为我现在对你有那么点儿兴趣你就可以随便侮辱我梅家人!”
“我警告你,不要以为你能开口说话,就一直逞口舌之快。”
锦川见他到这时还维护梅家人,一声冷笑:“你既然不肯相信,那么我来问你,你大哥是不是一直从商?”
梅涵文略一沉思,点了点头,“是,我大哥他经营着几家酒楼,还有几间铺子,不过一直听说经营不得力,只是微利,赚不了几个钱。”
锦川见他回答还算实诚,又问:“好,我且再来问你,你大哥他身为梅家长子,就算花钱买个官来做做,也不奇怪,可是你大哥是不是从未有从官之心,即便当别人提起来让他去当官,他也不愿?”
梅涵文惊道,“你怎么知道?”
“大娘那里几次提起过,要爹去宫里头疏通下,给大哥捐个一官半职的,可大哥每次都是推脱,总说自己年轻,不懂得为官之道,还需再砺练几年。”
说完,凤眸微眯,似想起了什么,“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锦川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微微一笑,“如今我的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相公难道还听不出来么?”
梅涵文皱眉,看她一眼,眸中又带了几分惊喜,“若我偏要听你说呢?”
锦川笑笑,不以为意,又道:“你大哥之所以不肯做官,那是因为,他在利用梅家铺子做掩护,自己却暗地里经营着生意。”
“三姨太之所以当家,完全是因为她可以帮着大哥假账遮掩。”
“至于大夫人那里,我想她一定知道,只是她不肯说出来而已,反正横竖她都护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你这个庶子对于她来说,无非是眼中钉,肉中刺而已。”
梅涵文托着下巴,一双深邃的眼睛望着她,眨也不眨,似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话既说到了这份儿上,锦川自然没有再藏着掖着的道理。
“我之所以敢这么说,就是摸准了人的心理,只有当一个人的财富多的令自己满足的时候,他才不去当官,当官是为了什么,不也是为了捞钱?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你大哥目前的财富不会亚于梅家所有的财富。”
锦川这话一出,梅涵文当下惊了一惊。
“你这么说,可有证据?”
锦川摇头。
“你要证据,我是没有,只不过,这可是你梅家的大事,信不信都由你!”
梅涵文似还有些不敢相信,睁大了眼睛看着锦川,说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半年多不肯开口说话,这一开口就是如此大事?”
锦川知他还不肯相信这件事,也不在意,只挥挥手道,“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