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若不是梅涵瑛帮她,只怕她早被大夫人拉去浸猪笼了,心底已然将梅涵瑛当成了可以信任之人。
听完她的描述,梅涵瑛点了点头,“这事颇有蹊跷,容我再查一查,过几日给你答复。”
锦川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半天只挤出两个字,“谢谢…”
梅涵瑛也不多说什么,只淡淡的道:“你这身儿衣裳也该换了,走吧,我送你回文华轩…”
二人一路无言,就在荷花塘边分手。
杜弦月虽然逃离了陶然阁,可这处罚却是逃不过,梅涵文一合计,便罚了杜弦月去厨房帮忙一个月,亦派了人严加看管,这次,必不能再轻饶于她。
虽然这样的惩罚稍轻,但对于杜弦月这样的千金小姐来说,却是足够了。
打小杜弦月就没吃过苦,莫说是洗菜烧饭了,便是头发都没自己梳过,乍一受这般苦楚,心中更是怨恨锦川。
只想着早日熬完了这酷刑,再把锦川弄个半死不活。
她的丫环白杏更是哭的两眼红肿不堪,看着灰头土脸的杜弦月,只恨不得吃锦川的肉、喝锦川的血才能解恨。
“小姐,你不必着急,这笔帐我一定给你讨回来!”
语毕,哭着离开了又闷又热的厨房。
?
文华轩的偏院内,梅涵文坐在书房里心绪不宁,不断踱来踱去。
今儿那莹儿之所以肯帮金川,是他许了莹儿好处,可那个女人倒好,一点儿也不感念他的好,反而还和他置气,真是不识抬举!
本想冲到小院儿里找她理论一番,又觉得自己实在有些气量狭小,索性便叫了小厮送上酒来,独自一人居于房中,饮酒解愁。
脑海中一直浮现出锦川的笑容来,清澈的眼神之中带着一点点狡黠,俏皮之中还带有一丝惑人,这当真是自己娶进门半年多的聋哑三姨太吗?
想来想去不知所以,甩甩头,有些茫然的出了房门。
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便一路沿着文华轩的荷花塘缓缓而行。
乍一离开文华轩,便听到细微的划破空气的声音,凝神一听,伸出便接住了,对着一株硕大的山茶花道:“出来吧!”
未几,便见一人自花树后谨慎而出,停在梅涵文跟前,“堂主….”
梅涵文淡淡的应了一声,四下观望,见无人经过,又道:“昨夜派出去查青蛇口的人可都回来了?”
那人抱拳说道,“派出去四个,回来了三个,有一个兄弟被毒蛇咬了,今儿早晨才找到,面色发黑,这会儿大夫正在救治,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梅涵文有些动容,眉宇之间全是煞人的杀气,“好个歹毒的毒蛇,我势必要找到这帮东西的老巢,将它们一举荡平!”
那人却道:“我们已然打草惊蛇,这下他们肯定早就散开了,经这一战,他们势必早就隐藏起来,不给我们找到了.…”
梅涵文只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嗯,你说的有道理,但还是要继续寻找,不可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
那人汇报了情况,便匆匆离开,一时之间,宁静的湖塘边又只剩下梅涵文一人。
看了看锦川小院儿的方向,当下不再犹豫,直朝着锦川的小院儿而去。
他就不信,她不说话,他还不能逼她说出话来!
锦川一身泥污,原是应该早早回房洗漱一番的,可是现下的光景,她实在是没有心情。
刚刚撞破梅涵枝的奸/情,又被梅涵武拖进花丛里,若不是梅涵瑛,只怕她现在已遭了梅涵武的毒手。
这偌大的梅家,到底还有多少腥风血雨在等着她?
锦川越想越觉得心寒,只想着待这身子一好,便立刻离开梅府,永生永世不回这鬼地方。
荷叶摇摇晃晃,到处一片翠绿色,湖面上轻风盈盈,吹在脸上,顿时消弥了几分心中的不畅快。
看了看又肿起来的脚踝,试着站起来,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竟是直直朝湖面跌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