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北芸一看到她,便不可遏制的浑身发抖,靠在梅涵武身上指着惜文,“相公,是这个贱/人要害我!是她害我!”
“是她,就是她!”
细细想想之前发生的一切,顿时明白过来,死死揪着梅涵武的衣裳,“相公,真的是她害我!”
梅涵武生怕她怒急攻心,握住她的手,一边小声安抚,一边朝着惜文道:“你这贱/人,先前你说两杯茶里都有毒,我倒是要瞧瞧,是不是真的?”
说着,立刻叫人去取那两杯茶,小厮不敢怠慢,很快便将茶拿了过来,一试之下,果真两杯都有毒。
一直跪在地上求饶的惜文哭的不成人形,“相公,我真的有提醒姐姐啊…”
“是姐姐她没注意…”
“相公,这实在是不怪我啊,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梅涵武在两个女人之间摇摆不定,舍不得郭北芸受苦,也舍不得冤枉惜文。
郭北芸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这惜文分明就是趁机陷害,摆自己一刀,平时她装的乖巧,倒是真能忍辱负重啊!
郭北芸看着哭得死去活来的惜文,冷冷一笑,“相公,若她真的提醒我那杯茶里有毒,我还会喝吗?”
“明知道这毒药有多厉害,我却还要喝下去,再傻的人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吧?”
一向沉稳的郭北芸看着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惜文,心中生出一阵厌恶,可惜啊,梅涵武瞧不真切她的嘴脸,这一次,她非让这贱蹄子翻不了身才行!
对于郭北芸说的这番话,梅涵武却是相信的,因为无论一个人再傻,也不会这样对待自己。
况且,郭北芸又不是傻子。
他负手而立,站在惜文跟前,“你这贱/人,北芸她不是傻子,你若真提醒她有毒,她又怎么会喝下去?分明是你做错了事,胡乱害别人,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惜文重重叩了一个头,抬起脸看向梅涵武,“相公,惜文自知不应该跟着你的,早知道,我便应该呆在那烟花之地,做个婊/子,也好过跟你回府,这般的遭人践踏…”
“我真的没有要害大少奶奶,你若不信,我只有一死明志!”
眼神竟然流露出几许悲壮来。
郭北芸淡淡的背过脸去,分明是不相信她的说词。
梅涵武站在原地犹豫,又看看郭北芸,一时之间,倒是左右为难。
惜文趁着梅涵武和下人们都没注意到自己,缓缓从地上起来,朝着一旁的朱漆色大柱用力撞了过去。
砰…
立时有鲜红的血顺着她的额角流下来。
梅涵武心疼的不行,冲过来把她抱进怀里,“傻惜文,你怎地这样傻?我信你便是…”
郭北芸似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怔在床/上,半晌回不得神。
惜文虚弱无力的躺在梅涵武怀里,血染红了他的袍子,惜文却是紧紧抓着梅涵武的手,“相公,你纳妾本来就是让我遭姐姐恨的事儿,可你偏偏还是要把我接入府中,你怎知这背后姐姐挤兑过我多少?我又受过多少白眼?”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老死在那烟花地,也好过这般被人陷害栽脏…”
惜文的眼泪和着鲜血流的到处都是,梅涵武看得心惊肉跳,勒令下人赶紧找大夫过来。
“相公,姐姐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她逼死翡翠,杀死香荷,裴氏连人带孩子都殁了,她这样的人又如何容得下我?”惜文说着,拉住梅涵武的手,“今日这事,摆明了是她借机害我,这苦肉计用到她这个份儿上,实在是炉火纯青,让人自叹不如…”
她说着,又虚弱的去摸自己的肚子,“我死,到是没什么,只是…可怜了我腹中的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