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她的房间,活生生像个没上枷锁的囚牢。
轻叹一声,双眼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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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闻得金川失踪的消息,立刻就赶了过来,看着一夜之间长出青色胡渣的儿子,忍不住的心疼。
“我说阿文那,这小月死了,可是你也用不着这么伤心呀,要是苦坏了身子,你叫娘怎么办?”
对于生养自己的母亲,梅涵文不想多说什么,可是无端的,又有些恨她,“杜弦月死,阿文并不伤心,依我看,伤心的应该是娘吧?”
“可惜了那些金银珠宝,可惜了杜弦月许你的空口承诺…”
二夫人有些气,狠狠拽了一下儿子的衣裳,“你这浑小子,娘还不是都为了你?!”
梅涵文轻笑,眸底却是一片冰凉,“既然是为了我,为何不想想我到底要什么?”
二夫人见他这般没上没下,顿时便沉了脸,“阿文,我可告诉你,谁死了都不要紧,娘只要你活着!”
“只要你还活着,咱们就有希望…”
二夫人说着,当下便来抱他。
“你身子怎地这般凉?”情急之中,又去摸他的额头,“莫不是生病了?”
“不烧呀…”
梅涵文推开母亲的手,“娘,您回去吧,儿子想一个人静一静…”
二夫人踌躇,站在他身旁就是不肯离去。
迟了半晌,又堆出一抹笑脸,伏低了身子,靠在梅涵文身旁,“阿文那,人死不能复生,金川那丫头娘一直不怎么喜欢她,这回她死了,是她命不好,和你无关,你可千万不要自责啊…”
梅涵文动也不动,仿佛成了一个木头人。
二夫人说了半天,梅涵文也没理会她一下,自觉无趣,便起身离去了。
??
二夫人才走,便又听得轻细的脚步声传进来,梅涵文懒得理会,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娘,你若是还说,风凉话,就请回吧…”梅涵文冷冷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合上了眼睛。
脚步声越发的近了,在梅涵文身旁停下来,却是一张年轻的脸。
“堂主,是我…”
梅涵文动也未动,似睡着了一般。
素梅站在那里,见梅涵文毫不理会自己,一颗心越发的酸楚起来。
“堂主…”抑不住的伤心难过,又叫了他一声,那声音里夹了几分酸楚,几分伤心,几分失落。
梅涵文不想瞧见她,虽然身上的迷香未解,却也不想理会她,索性侧过脸去,不打算瞧她。
素梅哭了一会儿,自觉无趣,又道:“堂主,素梅喜欢了你那么多年,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伺侯你么?”
梅涵文依旧不作声。
“堂主…”素梅跪了下去,扯着梅涵文的长衫一角,好不凄哀。
梅涵文却似无事人一般,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素梅得寸进尺,抱住了梅涵文的大腿,“堂主,你身上中了迷香,已然过了六个时辰,若是过了十二个时辰还不能解,你这一身的武功便算是废了,难道您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么?”
梅涵文极是不悦,用力抽自己的腿,无奈身上迷香未解,纵然再有力气,也提不出半分来。
“素梅,放手…”
“我不放,就不放…”素梅紧紧抱着他,说什么也不肯撒手,“我一松手,你就再也不理我了…”
梅涵文轻叹一声,“你我同门八年,我若是中意你半分,三年前早就讨了你来做少奶奶,你这又是何苦?”
“我不信!一点儿也不信,你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的…”素梅乍听得梅涵文说出这般无情的话来,心中一片绞痛,抱着梅涵文的腿,怎么也不肯松手,泪流满面。
梅涵文这才看她一眼,“我是答应过师父照顾你一辈子,可并没有说过要娶你…”
“便是到了今时今日,我依旧会照顾你一辈子,但是…我不会娶你…”
素梅倒抽一口气,险些晕死过去,“如果…我说你不娶我,我就不帮你解这迷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