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惜没想到梅涵文会在这里,看到他的时候,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急忙给梅涵文行礼。
“三少爷了…”
梅涵文听到了她时才的话。出于关心,问了一句,“二姨太的病又犯了?”
夏惜点头。“也不知道是怎地的,咳的厉害,都见红了…”说着,眼眶犯红,有眼泪掉下来。
大约觉得在梅涵文跟前失了礼数,急忙又于擦掉眼睛,“夏惜失礼了,还请三少爷莫要怪罪奴婢。”
梅涵文淡淡的打量了一下夏惜,“你不在跟前好好照应着,到这里来做什么?房里没有其他丫头了么?”
夏惜脸上顿时一白,直直朝着梅涵文就跪了下去。“三少爷恕罪,是二姨太她把所有伺侯的人都赶走了,只剩下夏惜一个…”
梅涵文沉吟了片刻,缓缓道:“你起来吧…”
似想起来什么,忙又问她,“可曾叫大夫来瞧过了?”
夏惜摇头,“二姨太不仅咳嗽。疯病也发作了,不停的砸东西,咬人打人,谁都靠近不了她。”
梅涵文想了想,还是起身,“我去瞧瞧她,你留在这里吧…”
腹中有些饥饿。刚才吃了几块菊红糕,倒也不觉得饿了,这厨房原本离秦氏的小院儿就近,当下便直直朝着秦氏的小院就走了过去。
院落幽静,偶尔有秋末的蝉鸣声传入耳中。只让人觉得夜色越发的姣美。
不远处的夜来香花丛里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梅涵文停下步子,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只老鼠正用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梅涵文笑笑,也懒得理会那老鼠,蹬开步子,又往前走了几步。
又停了下来。
走到那老鼠近前,低头俯看。
老鼠没想到他会突然过来,受了惊吓,立刻惊跳起来,往一旁的花从中躲开了。
梅涵文盯着地上被老鼠啃过的东西,细细瞧了半天,只瞧出是几枚蛋的形状,却并不知是什么东西。(
借着如水月华,依稀可见有几只蛋破掉了,月白色近乎透明的粘液流淌在地上,掩映着月华。
梅涵文笑笑,“真会吃。”
进了小院儿,便直朝着秦氏的房间走去。
秦氏的小院儿不比金川的小院,金川的小院儿里不仅花草繁多,就连树木也高大繁盛,还有一个惹人喜欢的葡萄架。
秦氏的小院相比金川的,则显得空洞了许多,不仅没有花花草,连树木也只有零星的几颗,只不过,树种比较名贵,种的是上好的沉香树,一近院子,便可以清晰的闻到沉香树的香味。
其实,这也不怪秦氏,自小这姑娘对花草就没什么兴致,据说是碰到花粉就咳嗽个不停。
搁我们现代人的话来说,就是对花粉过敏。
沉香有止咳平喘的作用,所以,秦氏的院子里种得最多的不是花,而是沉香树。
秦氏的小院儿里也种着些草木,不过都是些不开花的草木,而且这些草木的个头也比较小,很是适合秦氏的风格。
屋子里点着灯,依稀可以瞧见映在窗户纸上的人影,只奋力的砸着屋中的东西。
下人们躲在门口,一个个缩着脖子,谁也不敢进去。
瞧见梅涵文,仿佛是见了救星一般,急忙央着他进去。
梅涵文生恐秦氏伤了自己,也没理会下人们急切切的眼神,直接进了房间。
秦氏咳嗽不停,一只手抚着胸口,另一只手则是在挥扫桌上的东西。
地上一片狼藉。
到处是瓷器的碎片,只是可惜了那些上好的古董。
梅涵文轻叹一声,几步来到秦氏跟前,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唤她的名字,“慕青…”
“慕青…”
秦慕青呼吸粗重,一双迷茫的大眼睛张开,盯着梅涵文的脸瞧了半晌,才缓缓挤出几个字,“你是…阿文?”
梅涵文温柔的笑,“是我…”
怀中脸色苍白如纸的人儿突然一笑,“我就知道,我的阿文会来找我的…”
瘦弱鸡爪般的手伸向梅涵文的脸,“他们说…你不会回来了…”
“他们都说阿文不要我了…”
说着,也不知怎地,朝着梅涵文狠狠推了一把,“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房间里?”
“你走!你走!”
“要是我家阿文瞧见了,会生气的…”
梅涵文被她推得一个踉跟跄,险些摔倒在地,却还是不肯怪她,上前几步,又将她揽入怀中,“慕青,青青,我是阿文…”
秦慕青奋力挣扎,挣扎不开,便就去咬抱在她腰上的手,“我要见阿文,我的阿文…”
“谁也别想拦着我!”
“你要是再拦着我,我就死给你看!”
说着,当下就往一旁的檀木桌角上撞去。
梅涵文叹息,叹息间,伸手,利落的敲中了她的后颈。
怀中一沉,秦慕青便软软的落进了他怀里,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
“一帮蠢材,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请大夫?!”
屋外一群傻了的下人们才反应过来,急急的四散去了。
大夫开了药,夏惜熬了药送过来,秦慕青却是牙关紧咬,无论怎么喂,那药就是涓滴不入。
梅涵文无奈,当下自己喝了一口,以口对口,全数喂进了秦慕青的嘴里。
一旁的夏惜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梅涵文喂完了药,看到一旁的夏惜,这才回神过来,俊面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你下去吧,这里我来瞧着就好…”
当夜,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