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川掩着嘴咳嗽几声,半晌才平复下来。
郭北芸、梅涵武、叶翠、文晴也跟着一起走进来。
香荷死的突然,棺材还没来得及准备,她的家人尚未通知,所以尸体很是简单,一张桌子,上面躺着香荷的尸体,一匹白绢盖在尸体上,掩去了几分阴气。
二夫人手快,当下就揭开了盖在香荷身上的白绢,香荷狰狞的面孔出现在众人视野里。
香荷的死状有些瘆人,不仅眦牙咧嘴,还眼球突出,那突出来的眼白儿里布满了血丝,每一条血丝都有绣线那么粗,越发显得吓人。
郭北芸站在香荷尸体前,冷冷的看一眼众人,“香荷死的时候,可曾留下什么遗物?”
二夫人皱眉,“北芸,听你这意思,好像你早就知道香荷会死?”
郭北芸摇了摇脖子,“二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香荷是我的丫环,对于她,我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这丫头,便是死,也忠心于我这个主人,二娘指使她害三弟妹不成,她怕你杀人灭口,或者是诬陷于我,总要留点东西保全我的!”
“你…”二夫人被她气得不轻,当下身子一晃,便向后倒过去。
文晴急忙扶住她,“二太太小心…”
郭北芸脸上一派恬静,看着气得两眼冒金星的二夫人,眸底尽是得意之色。
锦川有些看不下去了,不着痕迹的站到郭北芸身旁,“大嫂,既然香荷是你的丫环,那么出于你们的共同利益,她自然是向着你的,所以,她说的话,不可尽信…”
郭北芸恨恨的看锦川一眼,“香荷说的话不能尽信?那你说的话就能尽信了?”
郭北芸一向痛恨锦川,如今见锦川又站在二夫人的立场上说话,内心早已是风起云涌,对锦川的恨意无端又多了几分。
“你说你和睿亲王没有奸情,那睿亲王为什么对你这般上心?”
“便是你说没奸情,别人也不信那!”
锦川微微一笑,指了指她身旁的梅涵武,“大哥和惜文的事,大嫂不追究了?”
随即又看向梅涵武,“不知大哥何时纳娶惜文,再给我们添个嫂嫂啊?”
“这…”梅涵武顿时矮了几分,站在郭北芸身旁,有意无意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
郭北芸则是怒火中烧,碍着这么多人在场,又不便发作,只是怒视锦川,“今儿说的是香荷的事,少扯那些没用的!”
锦川捂着嘴笑,“大嫂,要我说,你现在该担心的,应该是惜文才对,照着大哥这种速度,只怕惜文很快就会给你添个孩子了,你这大娘,到时候可要准备好一份厚礼呢!”
“你…”郭北芸怒冲冲的看着梅涵武,那眼神几乎要把梅涵武生吞活剥了。
话虽这样说,锦川心里却是明白的紧,惜文这一辈子,只怕是怀不上孩子了…
可她就是看不惯郭北芸这副嚣张的样子。
时前因为宣亲王的事,她一直忙着,没有机会治一治这个屡教不改的郭北芸,正好趁着今日有时间,好好料理一下郭北芸。
转过身看向香荷尸体旁的丫头,“香荷死前可曾留下什么东西?”
那丫头被锦川看了一眼,浑身发颤,当下拿出一张纸来,颤巍巍的递到锦川跟前,“这…是香荷姐留下的…”
锦川正要伸手去接那张纸,却被郭北芸抢先一步,拿在手中,大声念了起来,“小姐,香荷无能,被二夫人利用,只觉得对不起小姐,香荷让小姐担心了。
昨天夜里,二夫人来找我,希望我把主使人说成是小姐,香荷实在做不到,又担心二夫人会打击报复香荷,只好一死,希望小姐不要怪香荷。
来世,香荷做牛做马,也要追随小姐。”
郭北芸还未念完,声音便已然哽咽住,“香荷…”
“我可怜的香荷,都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贪上我这么后知后觉的主子,是你命苦,可是,这一次,我一定要替你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