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雷岳固执的模样。
几人只能是摇了摇头,又宽慰几句后,暂时与他道了别。
此时此刻,人群已经走得寥寥无几。
待得月上梢头,观众们全部回返,
还留在此处的百里飞鹤和那名黑衣青年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缓缓踱步走向了雷岳。
“小子,还认得我么?”前者嚣张地弯腰把脸悬在雷岳的眼睛相同的高度上。
“哼。”雷岳只是轻轻地冷哼了一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理会。
“嘿!小子,上次放你一马,你真当祖宗怕了你?!”百里飞鹤气极而笑,抬起一脚狠狠踹在雷岳的后背上。
后者顿时鼓起腮帮,吃痛的往前扑了一下,不过并没有被完全趴地上,而是倚靠强大的背部力量,死死撑住。
“还挺硬!”百里飞鹤见在同伴面前丢了脸,立马又要发难。
不过那名黑衣青年却是拦住了他的攻势,轻轻说道:“让我来。”
“好,交给你了。”百里飞也怕下一脚还是踹不趴雷岳,这脸就丢大了,见同伴这么说,正好借坡下驴。
“你好,我叫百里东亭。”那黑衣人态度出人意料的和善,让百里飞鹤都愣住了。
但雷岳并没有因为这样而消除敌意,仍然抿着嘴唇不说话。
“我也是驭阵师,你的诚意很让我欣赏,眼下的状况你也看见了,不如跟着我走,我可以为你引荐高级驭阵师韩长老。”百里东亭态度很高,配合他富有磁性的嗓音,的确很让人心动。
只不过雷岳确实笃定地摇了摇头。
这人是和百里飞鹤一块儿过来的,看起来关系还不错,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天下的乌鸦一般黑,这百里东亭看似客气,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哼,什么狗屁东西,真是不识抬举。”百里东亭被拒绝之后,果然撕下了羊皮的伪装,面色阴毒,狠狠地踢向雷岳的脑袋,力道之猛烈,夹带着强而凌厉的劲风,如果被踢中,恐怕能直接让雷岳喷血昏死过去。
“要下杀手!”雷岳激灵之下,立马准备躲开。
不过他跪了一整天,膝盖早已是又酸又僵,突然发力之下,自然远不如往常的闪避速度。太阳穴避而不及地被踢中,眼前顿时一黑,双耳发出剧烈的嗡鸣声,脑袋急剧地眩晕起来。
“停住!”他强自咬牙甩头。
整个人在懵懂地意志支配下,勉强地朝木廊内翻滚了进去。
“别追!”百里东亭见百里飞鹤还想追进去打,连忙将之拉住,“惹到了那女人,那我们俩都会吃不了兜着走,更何况我也帮你报了仇,这一脚,至少能让他神魂激荡而损伤,没有十天半月别想恢复到正常状态。”
“而且,或许会留下永久性后遗症。”他咧开嘴,随即便拍拍手,转身离去,那轻松的样子,好像就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般————
不过,他低估了雷岳的底牌,低估了其神魂的强悍程度。
在菩提圣光的强大镇神作用下,雷岳很快便恢复了神智。
然而经这一击,的确让他伤得不轻。
不仅是上下颌骨断裂外,就连大脑的经脉都被踢断了几根,颌骨断裂还好办,可以用生命光环轻易修复。
然而经脉断裂,就不仅仅是生命光环能够解决的了,之能依靠静养慢慢恢复。
至于被踹断的几根经脉会带来什么负面影响,则是需要时间来检验了。
“百里东亭!百里飞鹤!”雷岳眼里满是恨意,他踏上沧海珠,暂时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回到营帐之中,他的确是有些乏了。
这些天的折腾本就心累,再加上百里飞鹤他们突如其来的攻击,更是让他心力交瘁。
“继续么?”他无数次的问自己。
但每次得出的答案,都是相同的两个字:“继续!”
于是乎,接下来的十几天,雷岳从未例外过,每天都会到达红莲西筑外长跪不起。
漫长的时日,让围观的人群都从最开始的饶有兴致渐渐变成了习以为常。
逐渐的,没有人再围观,也没有最初那番热闹境况。
最多路过之时,顺便朝着雷岳指指点点议论几句。
其内容大致也从鼓励居多,转变成了冷嘲热讽。
雷岳的形象也从最开始勇敢好学的青年,变成了人傻,徒做无用功的智力低下患者。
总之,一切的一切看似都在朝着不利的局面发展。
就连百里青阳和百里飞火两人前来看望的频率都逐渐减少,显然他们对于雷岳的固执也是感到很无奈。
接近一个月的失败煎熬,一直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足以让人心里的希望逐渐变成绝望,如怀疑,沮丧,气馁等诸多负面情绪纷至沓来。
不停的冲击,摧毁着雷岳最后的心理防线。
“哎,算了吧。”
第三十天的午夜时分,雷岳终于是叹了一口气,他低着头站起身来,落寞地转身踏上归程,他彻底死了心,或许,自己当初的选择,本就是一条错误的路。
走出十几米,遂又不舍地转过身去,看向地面上那两个被自己生生跪得凹陷下去的膝盖印,怅然若失。
原来,长久的情感压抑,除了成功后的狂喜之外,还有失败后的心如死灰。
“努力,原来不一定是有结果的。”雷岳又是喟然叹息一声,迈着沉重地步伐重新转过身去。
“啊!”
他忽然被吓得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