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的司马钦迫不及待就跑去了望亭楼。
淬炼过的筋骨结实了不少,心下有点得意,他越发期待第二次淬炼。
掐指一算,十日之后就是个好日子,阴盛鬼涨,渡魂化戾。要先和巫双约好,让她再陪自己前去,等第二次淬炼完成,他司马钦就能安心驭鬼了!
一路稳着步子,在下人面前还必须要有世子爷的模样,可他这心里巴不得瞬间就能去到望亭楼——怎么还是觉得她住得有点远呢?
日上三竿,望亭楼大门紧闭,窗户也都阖得死死的,里头并没有动静。
司马钦眨眨眼,看向一旁小厮,“巫……司马大师还没起来?”
“司马大师向来不喜人随在左右,小的也不知道。”
司马钦心中嘀咕了一下,“知道了,你且退下,我自去瞧瞧。”
“是,世子爷。”
敲了好一会儿门,里头传来了模糊不清的答应声。
“司马大师?我可以进来吗?”这个称呼还是很别扭啊。
隐约听到了有人走路的声音,又过了好一会儿,门开了一条缝,屋里头有些暗,巫双透过那缝看着司马钦,“我还没睡醒。”
说话间,门缝依旧小小一条,他只能看清她一只眼睛,睡眼朦胧,这模样是还要睡不迎客的意思?
“哦。”世子爷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巫双见状,抬手就要阖上门,却被他一手抵在了门框上头,关不得了。
“只是看看。”司马钦贱贱一笑,猛一推门挤身而入。
反应有些迟愣的巫双没料到他如此行为,一下被推了开来,站在一旁急急用身上披着的外衣蒙住脸。
“咯吱——”
司马钦甫一进屋就反手带上了门,三步并两步站定在巫双面前。
“怎么回事?”开门见山,他语气有些急迫,“我刚才好像看到你眉头有伤。”
巫双遮着脸,生硬地转移话题,“我还要再睡会儿。”
见她回身要走,分明是不想搭理自己,司马钦更加确定刚才隐约看到的伤痕,二话不说走上前就要拉开蒙在她脸上的衣服,“我看到了的。”
下一瞬,他手腕被巫双牢牢固住,停在衣服边上一寸。突然变故,司马钦都有些发愣——自己现在没武功,这么被她轻易制住,是死活不给看伤口咯?
巫双也觉得自己出手似乎有些夸张,努力委婉了下语气,“我真的只是还想睡会儿。”
“哼。”司马钦抽抽手没抽动,抿了抿嘴,“妹子,你总不会想让哥哥我拉着一堆人一同来看你吧。”这是在世子府,他还是很有话语权的。
“……”
“你对哥哥我就这么见外?”司马钦不高兴了。受伤了脸看都不让他看,这算什么!
“只是一点小伤罢了。没什么可担心的。”
“你这样,我才更担心!”
一句话,给不给看!不给看,他要来硬的了!
两人僵滞了一会儿,巫双耐不过他气势汹汹的眼神,终于败下阵来,不情不愿地移开了面上衣裳。半结痂了伤口清清楚楚显了出来,眉心那处两指宽半寸长,左侧脸颊一指宽一寸长,脖子上也有不少擦伤,都是黑玉镯所为。其中,数眉心那伤最为要紧,肿起好大一片,脸看着都有点变形。
“你!”
司马钦倒吸一口凉气,女孩子家的脸怎么伤成这样!
巫双笑笑,牵动脸上伤口,有些发痛,“皮外伤,看着厉害而已。”
“看大夫去。”司马钦拉住她就要出门。
“不可!”巫双使劲后退,“我的脸不能让别人看见的。”
她这张脸别人一看就知道是紫云山通缉的妖女了,要是让人知道晟王府藏着妖女,岂不是害了他们。
“先看伤要紧。”他眉眼闪过一丝狠色——大不了其后杀了大夫便是。墨月宫做事向来果断利索,从无遗漏。
“我不去。”巫双甩开他的手,“我是用了墨月宫的药粉,很快就会好的。”
听到墨月宫药粉几个字,司马钦倒是不再咄咄相逼。那些药都是当初的前朝太医鬼给配的,管用得很,她能随身带着还算有点脑子。
转过来,他认真换了个话题,“那好。你告诉我,谁干的。”
“封时远。”
这三个字,司马钦并不熟悉,想了一会儿才记起紫云山有个折鬼叫封时远。可是,好端端地在王府里头,那封时远怎么可能伤到她?
“你出府了?”
巫双闷着点了点头,终是将昨天的事情踏踏实实讲了一遍。
封时远最后是逃走了的,可是他能出现在义庄那处,想必正好也在城中。一想到这个,她就坐立不安。昨夜封时远嗜血的眼神历历在目,那般诡异之人就在周遭,万一再次遇上,她现在又不是他的对手,闭关的墨月也不是很靠得住,司马钦连淬鬼起都没完成,岂不是毫无招架之力?
“暂时不要出府,他应该找不到这里来,我再派人出去打听打听。”
紫云山的折鬼,白林洲的高徒,应该还是很容易查到为何会来到此地的。
说完事情,司马钦再次转移注意力到她的伤口,“哥哥帮你换个药吧。药要勤换,不然药性跟不上,容易留疤。”
看着那些伤口,狰狞外露,他的胸口憋着一股子戾气——等爷爷我厉害了,个破封时远,爷要划烂你的脸。
巫双后退一步,裹着外衣可怜兮兮看着他,“我真的还想睡觉。”
司马钦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