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凛面色微沉,肃声道:“王母您也知道,我凤族对青鸾的忌讳,那传说关乎整个丹穴山凤族的性命,我等怎能当做儿戏?是以,这青鸾,在下一定要带走。”
王母不疾不徐,缓缓道来:“你先别急,听我说。这青鸾如今灵识未开,就算开了,他的灵力也会被我封印而无法作乱。你们的担忧,我能理解。
可是,仅凭一个传说,你们就要杀掉青鸾,恐怕会落人口实。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
红鸾和凤凛听罢皆是一震,各退一步?
王母的葫芦中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待到青鸾灵识开启之后,我会用法力将它封印在锁妖塔之中。锁妖塔的威力……我想你应该清楚。届时我会命红鸾将锁妖塔与青鸾一并交予凤皇,你看这样可好?”
凤凛明白,王母的意思很明显,看来他今日是决计带不走青鸾了,可既然王母这样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就按王母的意思办吧!”凤凛垂眸道。
王母抿唇一笑,目光转向一旁倒地不起的红鸾,“红鸾,你好好养伤,最近……就不要再出去了!”她说完,未再看他们一眼,领着青鸟腾云而去……
凤凛一怔,红鸾被王母软禁了。是因为他吗?还是因为别的?
“红鸾你怎么样?我,我无意伤你……”凤凛说着,欲上前搀扶红鸾。
凤凛的话被红鸾突兀的笑声打断,他眉头一拧,止了上前的步子。
“凤凛殿下还是好生照看你的红颜知己吧,等她醒了,好问问她为什么自伤心脉。”她朝乔路使了个眼色,乔路立刻上前,扶起了红鸾。
“你是说空儿在陷害你?这怎么可能?我们是青梅竹马,她不可能骗我!”凤凛的话笃定而坚决。
“呵~你的意思是,我在骗你?”红鸾低头失笑,眼中不经意的划过一抹惊痛。
“好!就当我骗了你吧。凤凛,如今我们终于看清了彼此。我骗了你,你也骗了我,这不是很好嘛?我们各不相欠了……”她忽然转过身,背对着凤凛,眼中的哀伤浓的化不开,她缓缓闭上双眸,再睁开之时,却看不到一丝情绪。
“凤凛殿下,从今日起,不准你再踏入红鸾殿一步,否则,我必将你诛杀!”
乔路的手微微一顿,红鸾甩开他的手独自走进红鸾殿,单薄萧瑟的背影淹没在昏暗的大殿之中。
他的主子竟然被软禁了!乔路有些愤恨的看了眼静如雕塑的男子。他的双眸一眨不眨,入定般的立在那里,夕阳一寸寸落下,一片昏黄中的凤凛显得颓唐而落寞……
乔路咬牙狠狠啐了一口。哼!这人就是罪有应得!活该被主子嫌弃!
凤凛不知在黑暗中站了多久,突然想到凤凌空的伤势,他心中一阵懊恼,抱起凤凌空,旋身消失在茫茫暮色中……
红鸾走出大殿,喃喃低语:“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凤凛,你终是信了她……
人界,树林。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捂着受伤的手臂,踉跄的在林中狂奔,他的体力早已透支,双腿如同灌了铅,越跑越慢,身后的喊杀声却愈发清晰。
“快追!别让那小子跑了!”身后五六个黑衣人手持大刀眼看就要追了上来。
少年忽然发力加快了速度,他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他和黑衣人的距离终是越来越近。
少年身心俱疲,终于退无可退,旁边是万丈悬崖,他面色一白,眼睛警戒的看着四周。
“你们,你们别过来!”他有些惧怕的看着面前的几个黑衣人。
“小子,挺能跑的嘛,怎么不跑了?”黑衣首领眯了眯眼睛,幸灾乐祸的哂笑一声:“呦,原来跑到了悬崖上,哈哈哈~你倒是接着跑呀?”
“我,我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杀我全家?”少年面无血色,一步步退到了悬崖边。
黑衣人似乎不愿多解释什么,只是幽幽道:“我只知道,拿人钱财,**,至于什么冤仇……你还是死后问问阎王吧!”黑衣人说罢举刀砍向少年。
少年怔愣间,条件反射的紧闭了双眼,无措的等待着生命的终结。
只听“镪”的一声,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而少年头上的刀刃并没有落下,他惊讶的抬起头,只见一个俊美得不似凡人的白衣男子用一把很漂亮的剑挡住了黑衣人的刀。
“你是谁?我告诉你!少多管闲事!小心惹祸上身!”黑衣人眉毛竖起,厉声恐吓着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无所谓的一笑,“我本以为降妖伏魔才是正道,看见你们这些人,我才明白,原来除掉人患才是当务之急!”
黑衣人急了,冲着后面的几个同伴做了个手势。于是,几个黑衣人,一同攻向白衣男子。
男子轻笑着与几个黑衣人战成一团。
几番攻守之间,几个黑衣人虽然没有毙命的,却都挂了彩,可奇怪的是,血渍竟未沾染这男子的白衣分毫。
他在御敌,可又像在舞剑。他白衣纷飞,长发飘逸,像是这林中遗世独立的白鹭,优雅中却带着一丝隐隐的杀气。
几个黑衣人见对手难缠,为首的头目大喝一声“撤”,于是,一场追逐与杀戮就此终结。
浑身是血的少年,战战兢兢的走进白衣男子,“扑通”一下,跪在了他的面前。
“多谢恩公搭救,子文做牛做马必将报答恩公的恩义!”少年的声音有些嘶哑,他俯下身正要磕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