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莹整晚没睡,过五更才小眯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发现窗外已经大亮,刻漏显示已是卯时四刻了,她忙喊人来问:“可有消息了?”
“还没有呢。”来回话的是银屏,似是哭过了,眼睛红红的。
简莹揉了揉有了胀痛的太阳穴,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又问:“二少爷可回来过?”
“是,刚开锁的时候回来了一趟,听说您刚睡着,在外间打了个转儿就走了。”银屏答道,瞄了瞄她的脸色,“二少夫人,晓笳是不是找不回来了?”
简莹看了她一眼,“会找回来的,帮我梳妆吧,我要去一趟茗园。”
“是。”银屏应了一声,出门叫人打水。
周漱调派了两队护卫出去继续查访,又吩咐石泉多派人手到济南城附近的城镇和村庄搜索,才回到书房坐定,听说简莹过来,忙起身将她迎进门。
“你怎不多睡一会儿?这儿有我盯着呢,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有些责备地道。
“我想睡什么时候都能睡。”简莹无心闲话,往他跟前凑了凑,“辉白不是委托了四海通帮忙找人的吗?怎么样了?”
周漱摇了摇头,“还不知道,辉白一大早就去四海通的堂口等着了,一有消息就会回来通知我们的。”
话音刚落,就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门帘一挑,翠峰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二少爷,辉白他……”
一眼瞧见简莹也在,忙止住话茬,躬身欲见礼。
“别那么多礼了,快说辉白怎么了?”简莹催促道。
“四海通说找不到晓笳,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辉白一着急一上火,就晕过去了……”
“那他人呢?”周漱急声问道。
翠峰大喘了一口气。“送医馆去了,猴魁在那儿陪着呢。小的怕您等急了,先回来跟您说一声儿。”
“我知道了,你去吧。看着辉白一些,莫叫他做什么傻事。”周漱挥了挥手,将翠峰打发下去,转头待要安慰简莹几句,见她手摸着下巴。一脸沉思状,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
简莹沉吟了半晌,忽地抬起眼来,“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犯了灯下黑的错误?如果晓笳根本没有出府呢?”
周漱怔了一怔,随即一拍手,“是啊,要不然怎会连四海通那些神通广大的人都找不到呢?晓笳若是还在府里,我们在府外挖地三尺又有什么用?
简莹眸色沉了又沉,“如果晓笳真的在府里,这一天一夜都没有人发现她的踪迹。只有两种结可能:要么是被人秘密关起来了,要么……”
“要么就是死了,被人毁尸灭迹了。”周漱替她把话说完,便站起身来,“你等着,我马上就叫将王府里里外外仔细搜查一遍……”
“不忙。”简莹拉住他,“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我都要先假设晓笳还活着。大肆搜府会打草惊蛇,万一对方狗急跳墙,一不做二不休把晓笳给杀了怎么办?
你想一想。这府里有什么地方是能关人而且轻易不会被人察觉的,派人悄悄地找一找。实在找不到,再搜府也不迟。”
周漱点了点头,出门来如此这般地安排一番。又亲自送了简莹回后宅休息。
没找到晓笳,简莹哪儿有心思休息?靠在罗汉床上思量了半晌,便喊了云筝来询问:“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有谁来打听过晓笳的事儿?”
“三小姐是亲自过来的,这您知道。王妃、世子妃、白侧妃、文庶妃和四小姐都遣人来问了一回,几位姨娘也都打发人来问了。只有齐庶妃没动静。
再有就是那些碎嘴好事的丫头婆子,逮住咱们院子里的人问了几句,雪琴姐姐早早发下话去,叫咱们院子里的人把嘴闭严实了,没有人敢乱说。”
简莹眯了眯眼,“大嫂派谁过来的?”
“是紫蔷。”云筝不假思索地道,“晓笳什么时候出去的,出去干什么,怎会一个人出去,问得可仔细呢。”
“她跟谁打听的?”简莹又问。
“她倒是没敢跟我们打听,专拉着秋笙套话儿。秋笙因为素屏的事儿,一直防着大房的人,什么都没有跟她说。”
简莹还想问些什么,就听院子来传来元芳口音独特的说话声,眉眼一动,“是元芳回来了?还是我幻听了?”
云筝侧耳听听,“是元芳回来了。”
一面说一面快步走到门边,掀开竹帘,冲着门外嗔道:“回来了不给二少夫人请安,在院子里叽喳什么?快进来,二少夫人等着呢。”
元芳“哎”地答应了一声,一路小跑地进门来。
等她见了礼,简莹便好奇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是罗大哥叫人告诉俺的,说晓笳丢了,二少夫人肯定缺人使唤,叫俺赶紧回来。俺一宿没睡,天一擦亮就往回赶了。”元芳那袖子抹了抹额上的汗珠,自责地道,“都怪俺,俺要是不回家……”
“行了,这事儿怪不得你。”简莹打断她道,“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事儿都出了,我们后悔一万遍都没用。眼下最要紧的是赶快找到晓笳,其它的之后再说。”
元芳眼圈有些泛红,用力地点了一下头,“二少夫人,您吩咐吧,俺做什么?”
“别说,还真有件事非你去做不可。”简莹招了招手,把她叫到跟前,“我记得晓笳说过,白芍被赶出王府之后,瘸了一条腿,被她娘许给一个庄头做填房了。
你知道那个庄子在哪儿吗?”
“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