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爷派人送来了几套春装,说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小姐须得多打扮打扮。”
说起来也奇怪,风府中的大小事务,都是风木亲自操劳。宋乐容翻看着风木拿来的新衣,素纱青萝赏,紫衫纱罩。宋乐容抚摸着这些衣物,淡淡的笑道:“风木,辛苦你了。娘,何时回来?”
风木浑身一震,片刻恢复常色,说:“夫人生xìng_ài玩,不日便会回来。”
风夫人离家许久,为了李无忧的事情,但是却一直未曾回来,风老也不曾担心过,宋乐容这么想着,便觉得,风夫人定是安好的。
风木看着宋乐容,劝慰道:“小姐许是白日里累着了,还是早些歇着吧。”
说罢,便遣退下人,为宋乐容关上门,走了。
宋乐容躺在床上,却是半点睡意都没有。左疏狂去而复返,同临城中又有什么事情,是值得他再回来一趟的?
翻来覆去,直至半夜,却都是无法睡着。宋乐容一个挺身坐了起来,烦躁的将盒子中的夜明珠放到灯罩里面,整个屋子又瞬间变得如同白昼一般。
屋外突然飘来了一阵琴音,淡淡的,静静的,很是好听。宋乐容坐在床沿边上,静静的听着这琴音,似乎心中的烦心事都驱散了不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黑夜中,一道白色的身影落在床前,将手中的琴搁置一边,轻轻的坐在床边,替宋乐容脱去鞋子,将她好好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之后,默默的守在床边,看着宋乐容。
“少主去了哪里?”
“不知道啊。”
西德一大清早的便出现在了桃花庵,焦急的走来走去。
东绝手一扬,一把飞刀‘砰’的一声扎到了西德的角前面,堪堪差了那一点,便扎到西德的脚。
”你做什么?想要暗杀我么?“
西德跳起来大叫道,心中本就急躁,被东绝这样一招,更是怒火腾腾的。
东绝面无表情,酷酷的道:“你自己疏于练习,躲不过便只说,不必说我暗算你。”
原本两人一起习武时,每日里你来我往,这样互相切磋倒是正常,只是后来,西德被调去负责常务,他便被送来贴身护卫洛如非。两人各司其职,倒是也和谐。
“我说,少主什么时候不在的?我真的有急事。我很急。”
西德哭丧着脸道。自己能见到洛如非一面本就不比东绝,结果还扑了个空,他心中那叫一个恨啊,同样是暗卫出身,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哦,右拐,前走五十步,再右拐,走一百步,在左转,前方便是如厕,你自便。”
东绝还是面无表情,默默的守在洛如非的书房门前。昨日他是亲眼看见洛如非去了风府的,但是到了如今,洛如非还没回来,也不知道跟少夫人发展的怎么样了。
西德一屁股坐在地上,抬起头,闷闷道:“喂,东绝,你都不担心少主安危么?”
东绝白了眼西德,鄙夷道:“十个你都不一定是少主的对手,何须要你担忧。”
西德一噎,气呼呼的看着东绝,偏偏还无话而说。洛如非的武功深不可测,虽然平日里从不出手,但是这世上,能伤到洛如非的人,怕是都已经转世了吧。
“少主,您回来了?”
远远的,桃矢欣喜的声音变在外面响起,没一会,洛如非就浑身露水的进了桃花庵。发丝上也是沾着露水。
“少主,您这是——·”
西德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洛如非如此爱干净爱美,几乎就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洛如非瞥了眼西德,问:“你有要事禀报?书房等我,我去换身衣服。”
洛如非说完就头也不回的朝着温泉走去。东绝一怔,赶紧跑去给洛如非拿干净的衣物。
“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怪啊?”
西德抓抓后脑勺,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一主一仆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少主,东绝去给您抓副驱寒的药。”
东绝立在温泉外,寻求着洛如非额意见。
洛如非有些疲惫的说道:“不用了。”
他在宋乐容的房外守了一夜,弹琴弹了一夜,直至清晨时,才离开。
“少主,昨夜的琴音,是否是少主所为?”
东绝皱着眉心,有些担忧的问道。
若是昨夜的琴音真是洛如非所为,那么洛如非便是用内力,生生的将琴音屏开,传入宋乐容的耳中,若不是内力高超之人,怕是根本就听不见。只是,此事十分耗费内力,更何况,昨夜的琴音,响了一晚上。洛如非怕是根本就无暇不断的烘干自己身上被露水打湿的衣物吧。
正在东绝思量之时,洛如非的声音传来:“东绝,今日起,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行踪。”
“少主,那少夫人呢?”
洛如非犹豫了一会,果断道:”不要。“
”为何?“
连宋乐容都不能告诉,东绝心想,怕是真是出了什么事吧。
“我们的势力被打压,怕是有些变动,不告诉他,或许更安全。”
后来,东绝才知道,此时,同临城中的人,但凡是是入朝为仕的,均出了大大小小的各种意外,或者说是,阴谋。
东绝沉默了许久,缓缓道:“那,此事对少主,会不会有影响?”
“东绝,你主子,是那种什么喽啰都可以影响得到的么?”
洛如非轻笑出生,但是没人看见,那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甚至是,眼中清冷,如同寒夜中盛开的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