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杜三娘和张显等人正焦急地在飞津渡渡口等待着,张显估摸了下时间,离约定的时间也差的不多了,可那茫茫远处却没有一点动静,使得他本就不安的内心变得更加焦躁。
“三娘,你说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张显此刻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不由得担心的问了起来。
“张将军,你先莫急,钜子腹老前辈安排缜密,墨家弟子个个武功高强,相信营救李大将军必不在话下。”杜三娘虽然故作镇定地安慰起张显,但是她心中却也是没底。
“但愿如你所说。”张显听了杜三娘的安慰,虽然仍心有余悸,但总算也心安了一些。
可他话音还未落完,却见不远处便已有人头攒动,顿时一股欣喜之情从他心中一涌而起。可当那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影慢慢走近的时候,张显不由得一下子惊呆了。那散乱的人影中,为首的是墨家二弟子地坤,身后一些残兵伤员浑身血迹斑斑,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可那人影之中,却丝毫未见李牧、司马尚的影子。
张显急忙迎了上去,拉着地坤的手臂说:“地坤将军,大将军呢?”
地坤本想如实作答,可是话到了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吞吞吐吐道:“大将军他…”
“大将军怎么了?!”张显本就急切,此番见得地坤如此反应,不免更是心急如焚。
“郭开奸贼布下了天罗地网,大将军为免拖累我们,慷慨赴义了!”地坤说罢,不由得失声痛哭起来。
张显听了这话,顿时觉得五雷轰顶,直惊呆了半晌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只口中喃喃自语道:“不,我不相信,大将军他不会死的,大将军他不会死的……”
身在一旁的杜三娘得到此消息后,也是心酸无比,她深知李牧对于张显的恩义有多深,倘若没有李牧,就不会有张显,所以此番李牧赴义而去,自然对他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杜三娘自己本也身受李牧恩泽,所以悲恸之心自然不在话下,然则她毕竟也算的上是经历过感情的大风大浪之人,哪怕就在此刻,她还是很清楚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事到如今,张将军莫要过于悲恸,此不共戴天之仇他日我们一定十倍奉还,只是目前最重要的是接山庄。”杜三娘含着泪水,心痛而道。
此话一出,张显总算回过了神来,他缓缓收起了心中的那股刀割般的疼痛,毅然一字一字地问起地坤来:“地坤将军,火离、水坎、司马尚将军他们身在何处?”
地坤咬着牙齿,恨恨地说道:“郭开奸贼布下了重重陷阱,我与三师弟、七师妹在撤退的途中遭遇了敌军的堵截,便和他们失散了,司马将军如今也不知所踪。”
“如此怕是中途遭了强敌了。”张显皱着眉头道。
“十里坡距此地亦不远,我便这就带人去寻去。”杜三娘一听这话,操起手中家伙,带了她的手下便要开拔。
“三娘莫急,你我分开行动,你往十里坡以东寻去,我往十里坡以西寻去,不管寻不寻得,两个时辰之后必来此地汇合,一起退往墨客山庄。地坤将军可先领着众兄弟回庄养伤,一切静待我等消息。”
“那在下便先行一步,先向师父复命了。”说罢,地坤便领着伤残的弟兄们上了船。
“如此便如张将军之言,两个时辰之后在此地汇合。”杜三娘见地坤等人业已安妥,便对张显说道。
“好,三娘一路小心。”
“张将军也且一路保重。”
他二人相互施了礼,互相嘱咐了彼此的安危,便匆匆上路了。
那张显猜的一点没错,火离和水坎确实是被围困在了十里坡,而当下之时有此能力阻截他们的人,莫过于那阴阳家的黑白无常。黑白无常得此远名不仅仅是由于其二人身形怪异,声音奇特,而且更可怕的便是他二人的一番追杀的本领。若是被他二人盯上的人,便像是七魂六魄被那黑白无常附体一般,甩脱不得,直到被追杀之人真的上了那黄泉路,才能摆脱他二人的魔爪。故而,江湖中人很是避忌其二人犹如那阴魂附体的本领,便送此二人“黑白无常”的魔号。而其二人的真实姓名和来路,也无人知晓,只是把那黑白无常的姓氏也一同赐予了此二人,唤作白无常范无救,黑无常谢必安。
而此时那火离正被那范无救的随影术所纠缠,水坎则被谢必安所累,两人均不得脱身。范无救和谢必安的随影术乃极致追杀招术中的上乘武功,但凡被其锁定,便是只觉得一股阴气在后背,不肯散去。而中招之人想要揪出那身后的那股阴气,却是极为困难的事情,因为每每出招之后,所打到的不过是自己的一个身影而已。火离虽练得一身驭火十九式的本领,然则火到之处,却是空空如也,一点也奈何那范无救不得,反倒是施展招术过多,伤了元气,此时已是力不从心。好在他有火离术护体,范无救想要取他性命自己必然也要受那炙火所伤,所以一时半刻也动他不得。
“哼哼,火离,这样下去你也挣扎不了多久了,倒不如束手就擒,也好保你一条性命。”那范无救阴冷的笑道。
“是么?阁下一身如影随形的本领确实高深莫测,然则想要取我性命也非易事,如若不信,大可放马过来一试!”火离也从容地应对道。
“哼,不自量力,那今日就别怪我范无救让你永远无救了!”那范无救说罢,顿时化作几道明目难辨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