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身旁的兑泽丫头却早已被他这副色迷心窍、低头哈腰的举止给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却在一旁接连瞪了他几眼,熟料那荆无涯竟然丝毫无半点反应,全然不当她的存在,那兑泽于是便气不过了,趁那荆无涯不注意,狠狠地朝那他脚上跺了上去。
那荆无涯呢?自然是感到一股钻心之痛从那脚上一直往上走去,直入心口,疼的他是龇牙咧嘴,面部抽搐,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双手唯有下意识的将那剧痛万分的脚掌翻转朝上抱于腹前,不停地唏嘘不已,却看得那兑泽在一旁趾高气扬若无其事的样子,真的是又恼又苦,指着她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哈哈哈,两位墨家使者居然能破了我公输家流传下来的‘九宫神阵’,果然少年英雄,少年英雄啊。”荆无涯正唏嘘不已之时,却听得那内堂之内洪钟之声咄咄逼人,此人声音如此雄浑,必然是那机关塚主公输谷。而他身旁所跟随之人,便是其子公输衍、公输仇,还有便是刚才那仙女,以及机关塚护卫一行人等,礼仪随从按部就班,确有一番塚主模样。
“公输谷,哦不,公—输—塚—主,”那荆无涯见公输谷缓缓而来,一时得意忘了礼仪现了本性,话到口边却发现那仙女就在其身旁,急忙改了口,一字一顿说的彬彬有礼,还不忘抱拳做了一揖。
“少侠不必多礼,少侠凯旋而来,老夫多有失礼之处,还望少侠多多包涵。”
“不敢当不敢当,在下只是碰了些运气,侥幸破了那‘九宫神阵’而已,哪里及得上塚主你威风八面,君临天下啊。”
“少侠谦虚谨慎,胜而不骄,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风范,小女果然没看错人呐,”那公输谷一番赞扬倒是快人快语,只是有些过快了,等那话已出口,方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于是急忙转了话锋,“不知少侠可取的那机关图?”
“是不是机关图我倒是不清楚,不过上书《神工残卷》,且有图例为证,我猜那应该错不了了。”
“哦?”那公输谷一行人一听《神工残卷》四个字,两眼都顿时闪过一丝光亮,那公输谷急忙追问道,“现在何处?可否借老夫一阅?”
“塚主想阅当然可以。”荆无涯说着,便把那《神工残卷》从胸口掏了出来,恭敬地递给了公输谷。
那公输谷小心翼翼接过《神工残卷》,仔细端详了一番那表面的字迹,又随手慢慢将那布帛展了开来,直看得他两眼发光,不住点头长笑:“哈哈哈,好啊,好啊,果然是我公输家失传多年的《神工残卷》呐。”
那荆无涯一看那公输谷如此神情,以他多年生为无赖的经验,估计那公输谷可能反悔,未免人图两空,于是乘其不备,一把将那《神工残卷》抢了回来,随口说道:“公输塚主身为一代宗师,可不要忘了当初的承诺啊,此物我师父须借阅一回,三日之后必还于你,塚主当初可是应了的。”
“你休想!机关塚门规森严,岂容得你说借就借!”那公输仇早先受了荆无涯他二人的气,早就看不惯他二人,便在一旁摆起架势吼了起来。
“仇儿,放肆!给我退下!”那公输谷见公输仇如此冲动,生怕冲突起来坏了那《神工残卷》,急忙将那公输仇喝退。
“少侠请放心,我公输谷言出必行,”那公输谷一面喝退公输仇之后,一面又挥手示意荆无涯放心,然则刚待那荆无涯坐定之后,便又转了话锋,面露难色道,“只是……”
“只是如何?”
“相信少侠已明示过《神工残卷》上的遗言了,先祖曾有训示,此《神工残卷》凶险万分,非我族类,禁学勿用。少侠既非本门中人,若要将此物私自带出,岂不是要我违了先祖训示?”
荆无涯听得公输谷此言,心里知道那公输谷打得是何算盘,只是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于是顺势而道:“那公输塚主以为该如何是好?”
那公输谷见荆无涯也识得抬举,便故作深思了一会儿,而后缓缓而道:“老夫有一两全其美之策,不知少侠可否愿意一试?”
“公输塚主但说无妨。”
“门规既有规定非本门之人不可擅自取图,然则若是取图之人为本门之人的话,那便不受此门规约束了。老夫小女公输蓉,生的也算天生丽质,若是能许配给少侠,一来则能使墨家与公输家亲上加亲,二来少侠借阅这机关图也不算破了祖训,此两全其美之策,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那公输谷此言一出,荆无涯自己也惊得乱了分寸,要说这荆无涯别的都不怕,唯独就这婚姻大事却能让他手忙脚乱,再说此事说办就办,岂不儿戏?他本想极力推脱,话刚到了嘴边,哪知却有人已经抢先一步大喝了一声:“此事万万不可!”
那人声音光亮刺耳,而且如此决绝,令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怔住了。就连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荆无涯,却也被这吼声给惊住了。众人目光哗地扫去,却是也都感有些匪夷所思,原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墨家八妹兑泽姑娘。
“此事乃荆少侠私事,不知却与姑娘有何干系?”那公输谷很是不解道。
“谁…谁说是那死无赖的私事了?这婚姻大事还…还得家师说了算,再说了,死无赖此次任务还未完成,如何能说了就了?”那兑泽丫头面红耳赤,着急着辩解道。
“婚姻大事自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