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意欲何为?”项充见那来者坦然自若,心中自知事情绝不简单,于是便高声相问道。
“呵呵,小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同项统领你做个交易。”那少侠却也不惊,只一阵嬉皮笑脸道。
“你我素未相识,何来交易之说?再说我项充向来独来独往,绝不和人做什么交易!”那项充见那人行为极为散漫,便语气强硬道。
“啊呀,这就不大好办啦,”那少侠缓缓转过身,搭拉着一副愁眉苦脸对那身旁之人道,“总管大人,看来您的手下不买您的帐啊,那我也没办法啦,大不了一命换一命咯,不过论官阶的话,我可一点不吃亏哦。”
那身旁的老者,听了此话,顿时又急又气,直憋了个满脸通红,扯着嗓子对着那项充大喊道:“项充,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以下犯上,置老奴的性命于不顾!”
项充被那老者一骂,顿时失了分寸,直抬眼望去,那蓬头垢面之人哪里是别人,正是那宦者令郭开。见到那人是郭开之后,一向办事稳妥的项充也慌起了神来,直变得说话结结巴巴:“原来是郭大人…到此,小人…自是不敢冒犯。”
“那你还废什么话,还不赶紧给我放人!”郭开余怒未消,依然冲着那项充喝道。
“可…司马尚是朝廷要犯,若是冒然…”项充身为内卫统领,终日以抓捕犯人为己任,所以做起事来总有一股死板的味道。
“混账!难道老奴就不是朝廷的重臣了?老奴的性命就不重要吗?莫说他区区一个司马尚,就是十个百个也抵不上老奴的一条性命!”郭开已是气得七窍生烟,直跺着脚大喊道,“你若再给我拖延半分,老奴断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项充这下是真的没辙了,他这个内卫统领再怎么说也还是要听那郭开吩咐的,虽极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吩咐左右道:“放人。”
那司马尚本是已成为项充的囊中之物,此时突然有了这番转机,实在让张显等人目瞪口呆。于是张显急忙打量那位白衣少侠,忽然觉得好似眼熟,那放荡不羁的神情,好像自己在哪里见过。只待那张显脑海里一阵闪过那个人影,便惊着大喊了一声:“乡野粗汉!”
不错,那位少侠正是栈救过李牧之子李信的那位乡野粗汉,只是那张显不知道那人便是荆无涯罢了。如今那荆无涯打扮虽有变化,但是说话举止却与那乡野粗汉如出一辙,自然被张显认了出来。
再说那荆无涯又何故会出现在此地呢?原来,当日他夜入赵国天牢,偶遇李牧之后,便想第二日寻了机会同墨家弟子一同营救李牧。可他不曾料到,墨家弟子均中了那郭开的埋伏,李牧也赴义身亡,乱军之中,他便悄悄化作一赵国军士,趁着众人不备,便独自一人擒了那奸贼郭开,料想着兴许带回墨客山庄能派上用场。可是,他刚巧碰上司马尚等人被项充围捕,于是他便想着拿郭开来作为交换司马尚和众人性命的筹码,倒确实是一桩不亏的买卖。
“这位少侠,你要的人我已经放了,你还不速速放了郭总管?!”项充见司马尚被释放之后,那荆无涯却迟迟没有打算释放郭开的动静,不免有些心急起来。
“不急不急,”荆无涯满脸嬉笑,只一副漫不经心道,“这些人现在都已经废的废,残的残,想要安全离开这里还需些时间,统领你且先耐心等待着,待这些人走远之后,我自会放了这什么腌臜总管。”
“你…”项充向来最恨失信之人,此刻不由得气得手指直指荆无涯,可郭开在那荆无涯手上,却也丝毫耐他不得。
荆无涯呢?却也不慌不忙,一边一手领着那郭开,一边寻了个干净点的地,径自坐了下来,好好休憩一番。他可不愿意就这样傻站着把自己的体力耗尽,因为一会儿他也得盘算着自己如何才能脱身呢。
“这位少侠,此番再次蒙你相救,张某实在感激不尽,如若少侠肯留下姓名,他日必当舍命相报。”张显见众人得救,便朝那荆无涯作揖答谢道。
“啊呀,这位将军,你就不要在此施礼作揖的浪费时机了,我看你还是速速离去吧,免得待会儿人家项统领又反悔了,到时我可要连你一起遭殃啦。”荆无涯一脸不耐烦道。
“那大恩不言谢,我等便告辞了。”张显见荆无涯不拘小节之人,便也不再客气,领着司马尚等人向飞津渡退去。
待张显等人离去之后,荆无涯也总算开始盘算自己的退路了,看着那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项充,他觉得那人有种说不出的死板的感觉,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子好笑来。于是,他便有意对着那项充道:“项统领,我看你站着累的慌,不如把自己反绑了,一起来陪你的总管大人休憩一番。”
“你…”项充被他如此戏弄道,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大怒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啊呀呀,项统领,你若是这等形影不离的看守着我,可叫我如何才能安然离去?再说了,这郭总管不正是你要护卫的嘛,你与他一起绑缚,也好有个照应啊,”那荆无涯也好像是自己受了委屈一般说道,随后便又转过头来,对着那郭开说道,“您说我说的对不对啊,总管大人?”
“少侠说的极是,说的极是,”那郭开此时便是一心只想着保住自己的小命,于是那荆无涯说啥,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