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尚虽允诺赵王但凡邀约一出,墨客死士三日内必到,然此时已过三日,墨客依旧毫无踪迹,这急坏了王座上的赵迁,几次三番传令司马尚觐见,询问缘由。可司马尚此时也失了准心,一时间竟也无言作答。而此刻秦国大军已离邯郸都城不足五十里,军情紧急已然十万火急,城中更是谣言四起,到处在传言赵国将亡,弄得百姓皆惶惶不可不可终日,但凡富人贵族,皆已收拾好细软,准备随时弃城避难。就连城中酒肆,此刻也人烟稀少,零零落落坐着几个忍不住酒瘾的醉汉,也许,对他们来说,丢城事小,然若无处买醉,便是人间末日。
“店家,有啥好酒好菜悉数给我端来!”突然破门而入几个壮汉,刚踏进门槛便嚷嚷着要酒菜。
店家一见来客这架势,料想不是官家人就是江湖壮士,亦不敢怠慢,赶紧着备了桌好酒菜,应付来客。来客见有酒肉,便不再喧哗,顺势大口吃将起来。
正当来客大吃大喝之时,又有两人随后步入酒肆之中,然此二人落足悄无声息,直到二人寻了位置坐了下来,居然也无人注意。
“店家,请上几碟平常小菜,略加水酒一壶。”二人中有一人喊话彬彬有礼,虽字字礼足,然字字沉稳有力,闻之便让人心生敬畏。
此言一出,方才引得店家注意。店家细细观察,见此二人全身着黑衣,头戴竹笠,入座之后亦不除冠,观察许久亦看不清面目,心中斟酌恐来者亦非等闲之辈,于是速速命下手准备酒水,以免横生事端。
而此时,先前的几位壮汉已酒足饭饱,摇摇晃晃准备起身离去。
“壮士留步,请先付了酒钱再行离去。”店家见几人只有离去之意,毫无付账之嫌,于是上前好声提醒。
“酒钱?哈哈哈,爷几个行走江湖从未听说过啥酒钱,爷爷手中这柄长剑便是酒钱,你要与不要?”说罢,壮汉便将手中长剑摔在了酒桌之上。
“这,壮士,本店小本买卖,还…还请见谅。”店家战战兢兢,唯恐出言惹发事端。
“那你的意思是非得要着酒钱了?”领头的壮汉一把揪住店家衣襟,“秦军距此不足五十里,不日赵国便要亡了,你要这酒钱何用?爷爷今天心情好,好生留你条小命,我劝你还是留着条小命赶紧逃亡去吧。”说罢,便随手将店家摔在了地上,拔腿就要离去。
此刻,偏于一角的黑衣人中有一位似乎已沉不住气,脚下气劲一起,便要起身拍案,怎料还未起身,忽得一股力道重重的按住了自己的手背,顿时不得起身。定睛一看,原来是坐于身旁的另一位年长的黑衣人所为。
“我们还有要事要办,不便在此纠缠。”年长的黑衣人低声细语道。声音虽轻微,但是字字铿锵,宛若命令,听起来便叫人不得抗拒。
年少的黑衣人虽依然愤愤不平,但是迫于年长黑衣人近似命令般的话语,于是便不再有所异动。
眼看着几位壮汉踉踉跄跄就要迈出门槛,忽闻得酒肆一隅发出一声:“几位且慢!”,字字振聋发聩,一下子让几位壮汉的八分醉意顿时消去七分。
放眼望去,只见偏安一角有位白衣之士,面如凝脂,眼如点漆,虽似已过弱冠之年,然观其行为举止,却放荡不羁,欢酒之余,已有几分醉意。
“阁下有何事赐教!”领头的壮汉见来者放荡,恐其不善,但也不敢怠慢。
“几位先前说秦军已至,赵国将亡,请问有何依据?”白衣之士虽有几分醉意,但话语间依旧思路清晰,逻辑缜密。
“哼哼,秦军铁骑已灭韩国,韩王已向秦称臣,赵国先锋大将扈辄战死沙场,赵军十万人无一幸免。现今赵国门户大开,正是秦军扫平都城邯郸的好机会,此刻秦先锋部队已距此不下五十里,不日此处便灰飞烟灭,此事众所周知,何须凭据?”
“赵国目前虽失利,然赵国有良将李牧,当年几次三番大败秦军,现如今邯郸城有精兵五万,秦之先锋部队不过才三万人,赵国城坚器利,若凭此固守,何以见得邯郸必将失守?”
“这…”领头大汉顿时无言以对,一时语塞,“你若不信,他日便见分晓!”说罢,便要离去。
“要走便把酒钱结了!”说罢,白衣之士顺势而起,手中长剑已握在手。
“阁下确是要生事端?!”领头大哥见势,顺手已拔出长剑。
“哼哼,阁下几个手中长剑刻有秦军印鉴,对当局之事又了解颇多,我说如今怎么谣言四起,弄得邯郸城人心惶惶,原来皆是拜你们几个秦国细作所赐!”
几个恶徒见身份暴露,顺势便一起朝白衣之士冲了上去,一时间,几把利剑寒光四起,杀气腾腾,出手便是要致对方于死地。
白衣之士一脚将酒桌踢向敌方,朝一旁闪了过去,看见几位秦国细作扑了空,回首朝其中一位细作刺去,只闻得“啊”的一声,其中一名细作已应声倒地。剩余的几位细作见势,顿时怒不可谒,兵分几路朝白衣之士杀来。白衣之士用剑挑开其中两位朝自己胸口刺来的利剑,反手一转,将他们两位的剑心朝身旁的酒桌撩去,两位细作跌跌撞撞,失去了重心,眼看便要倒地。而此时,白衣之士虽占的上风,但亦未料到带头的那位细作已趁乱潜于一角,并在白衣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