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锦没做声的功夫,那边王夫人已经忍不住冷笑出声了。其他的夫人也都静下来,等着舒锦的答复,大家想的是,这下子这个如夫人一定要被郡主落了面子了。于是,有十几秒钟,整个场地上只闻台上唱戏的人咿咿呀呀,台下竟然是鸦雀无声的。
舒锦放下手中的点心,用一旁的软布巾轻轻擦了擦手,然后转脸看向一旁。
一众贵妇们还当舒锦要干嘛呢,顺着她视线望过去,竟发现就在这时,舒锦望着的方向,一个婢女正跑过来。众人都一愣。
按说就算是这谢婉茹只是个如夫人,掌理中馈这么久,管理下人也应当是有一手的,这些个丫鬟断不至于这样风风火火的当着一众宾客们疯跑的。看她跑来的方向,难道是前头男人们坐在的地方出事了?
人们正想着,果然,那丫头还没等跑到地方,刚一看到谢婉茹就连忙开口道:
“夫人!夫人不好了!国公爷,国公爷跟香唐郡马打起来了!”
“什么?”谢婉茹本来还想着,这丫头太不知礼数,害她在一众贵妇面前丢脸,正待开口训斥呢,没想到丫头开口就说出这样一句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惊了。舒锦反应最快,当下就起身,向前院去了。
谢婉茹一愣,连忙跟上,让那丫鬟扶着,紧赶慢赶的的跟着去了。剩下的一众夫人你望我我望你,最后也抵不住好奇,纷纷起身,都向前厅行去。
舒锦脚程其实很快,从花园到前厅的距离她很快就走完,而谢婉茹为了追赶她,到了前厅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了。一路上,边走谢婉茹还边询问了究竟,那丫鬟大致解释了下经过。
原来,一众男客们相谈甚欢时。有个送酒水的小厮没注意脚下,把端着酒水就扑倒在地,飞溅的酒水竟撒到了香唐郡马身上了,香唐郡马就起身用帕子擦了擦衣裤。然后,国公爷本来只是问候了两句,突然一下子就很激动的抓住了郡马爷,怎么都不放手,郡马爷挣扎都没挣扎开。
这小丫头一见不对劲。后续的也没看就起身跑到后边找人来了。
谢婉茹一听,皱了皱眉,又连忙紧走几步,冲舒锦喊道:
“郡主!”
舒锦脚下顿了顿,让她赶上来,却没说什么,而是皱眉看她。谢婉茹被她看的心中突然起了不太好的预感,但是还是尽力安抚道:
“郡主别担心,小丫鬟话也学不明白,国公爷常年沙场征战。可能只是想跟郡马爷过过招而已。”
“恩。”舒锦随意的恩了一声,抬脚迈进了厅中。
谢婉茹连忙跟上。
两人进了厅中就见厅内气氛十分的诡异,所有人都站着看向一处,就是江苍劲跟江端玉站立的地方。
此时江苍劲已经放开了江端玉,但是神色依旧激动,而江端玉则显得神色莫名其妙,似乎根本不知道这护国公激动个什么劲儿。
“国公爷……”谢婉茹喘匀气息轻唤了一声,但是江苍劲根本没听见,他依旧双目泛红的看着对面的人。
舒锦干脆的走到了江端玉身边,江端玉见她来反射性的冲她一笑。接着才又转过去看江苍劲,开口道:
“国公爷说的,是这个吗?”
他说着,托起腰间缀着的玉牌。问着江苍劲。
“对!这玉牌你从哪里来的?”
“这是我从小戴在身上的,怎么?国公爷知道这玉牌的来历吗?那就请国公爷告知了,我一直想凭着玉牌找到自己父母亲人呢,可惜毫无头绪。若是国公爷知道就太好了!”
舒锦在一旁眨了眨眼,面色没什么变化的看向对面眼睛又红了几分的江苍劲,但是心中在暗叹:江端玉。你真是影帝的好苗子!
果然,这话说完,江苍劲也狠狠的眨了眨眼,还抬手揉了揉双眼,又仔细的看了看江端玉,也许是也同鲍家的鲍国栋兄弟一样,看江端玉模样十分肖已经失去的鲍佩云,江苍劲再控制不住,一把抓住江端玉的双臂就喊:
“你是玉儿?你真是我的儿子玉儿!”
这一声喊,不单是谢婉茹,连旁边的一众宾客们都惊呆了,而在谢婉茹身后跟随而来的夫人们也都掩嘴惊呼出声。
全长都人都知道,护国公府的嫡长子在护国公夫人去世后不久就失踪了,至今有二十年了下落不明,多少人都认为,那孩子十有八九是找不回来了。谁能想到,就在今天,在这个护国公如夫人的寿宴上,他竟突然就出现了!
他非但没死,此刻却正意气风发,还娶了香唐郡主为妻!
“老爷!你说什么?”
谢婉茹不可置信的道,话是这么说,可是她的眼睛却认真的开始打量江端玉,越看,她的脸色就越白。玉牌可说是假的,仿造的,但是模样却不能说变就变。江端玉长身玉立,长相俊朗,都说儿子仿娘的,江端玉那眉眼中全是鲍氏的影子!
江苍劲已经顾不上谢婉茹的呼唤,一口气就把这玉牌的来历解释了一遍。
他说完,本以为江端玉会立刻跟他相认的,却没想到,江端玉就是握着玉牌,皱着眉看他不语。
“怎么?你难道不相信我吗?”江苍劲急道,神情不似作伪,显然激动之极。
江端玉抿了抿唇,说:
“国公爷,不是我不相信你,只不过是……”
江苍劲愣了愣,又看向舒锦,就见舒锦也一脸迟疑的看他,接着又看向他身旁的谢婉茹,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苍劲也顾不上谢婉茹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