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祁焱听到柴衍峰的话顿了下,抬眼看了下丝毫没有插手意思的雍王,视线又扫过舒锦,最后又回道柴衍峰身上。想了想,道:
“也罢,既然郡马有心,那便秋天的时候也下场试试看好了。”
“谢皇上!”柴衍峰见皇帝退了一步,连忙谢恩。
皇帝点了点头,突然又似想起了什么似的问:
“听说,郡马一直在找失散的家人,可有眉目了?”
“回禀陛下,暂时还没有。当年跟家人失散时,只有一块玉牌傍身,旁的再无线索了,所以,寻找家人也成了大海捞针。不过微臣相信,有缘分的话,自然可以跟家人聚首的。”
阿五虽说有了怀疑,但是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以前,柴衍峰并不想把自己跟江家扯上关系。虽然他很想找到自己真正的家人,但是又同时有种矛盾的心理,不希望那么快找到。
尤其,在听说自己有可能是江家的嫡孙之后。
就想舒锦当初所说,如果他真的出身一个大家大族,那么需要面对的事情将会很多很复杂。尤其,了解到如今江家的现状之后,柴衍峰也觉得,过早的认祖归宗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玉牌?什么样的玉牌?”祁焱听了点头,想了下,又突然问道。说这话的时候,他看着柴衍峰,似乎要在他身上寻找到什么东西一样。
对于皇帝这样的表现,不单舒锦,连雍王都有些诧异了。
那玉牌柴衍峰自然是随身携带的,此刻既然被皇帝问了,他自然也就拿了出来,然后双手呈给皇帝。
祁焱身边的太监总管立刻上前,从柴衍峰手上接了玉牌,然后交到了祁焱手上。祁焱接过了那玉牌,正面反面的看了看,最后一皱眉。突然问柴衍峰:
“你说,你被柴家人带走,是二十年前?那年你几岁?”
“三四岁左右吧。”柴衍峰回答。
“你抬起脸来,让朕仔细看看!”祁焱突然说了个奇怪的命令。
柴衍峰顿了顿。接着就抬起了头脸,让祁焱可以看清他的五官。舒锦也在这时,抬头看了眼祁焱的表情。
记得,查来的信息里说,鲍佩云当年有救驾之功。所以她才会被封为一品的诰命。想来皇帝一定对于鲍佩云的样貌记忆深刻。而刚刚,舒锦注意到皇帝拿到玉牌的时候手抖了下。
至此,舒锦想,柴衍峰恐怕真的是江家人。
“真是太像了……”就在这时,祁焱自言自语道。
“皇帝,你说什么?”雍王在一旁看了半晌,此刻听了皇帝的话,忍不住开口问道。
“皇叔!您当年因为仓促,又要护着我,所以大概没仔细看过护国公府那位救了我性命的将军夫人吧?”
“你说鲍家的那个丫头?”
“对。就是她!”祁焱道,“当年遭逢叛乱,护国公一家跟皇叔您一起护着我逃离,江大将军的夫人便一直照顾着我,后来更是为了救我而殒命。所以,尽管时间过去好些年了,我还能记得她的样貌。
其实,将军夫人跟鲍国栋鲍爱卿模样也有相似的。皇叔,你看郡马,是不是也跟鲍爱卿有些神似?”
“皇上这样一说。倒是有些像。皇上是认为,衍峰他可能是江家走失的那个孩子?”
“这块玉牌我见过,江大将军夫人就有一块,她曾经跟我说过的。这样的玉牌又三块,鲍爱卿兄弟二人也一人有一块,这三块玉是源自同一块玉石。我不相信天下间有一样的玉,更不会那么巧的,这玉牌还到了一个同鲍家人长的像,又同那失踪的孩子年龄相仿的人身上。”
“这样一说。锦丫头,你们见过鲍斯年了吧?”
舒锦闻言,点头,道:
“的确,我们见过鲍司业,而且,同他一起用过两次饭。饭后我们还私下说过,他同郡马长相有相似。”
“皇叔!有什么法子是可以知道,郡马是不是将军夫人的儿子的?”
祁焱当下就问道。
雍王一看,显然祁焱对于当年救过自己的鲍佩云十分有感情,于是在碰到了可能是她亲子的柴衍峰时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从刚刚开始,皇帝已经说了好多个“我”了。
“如果非要证明是否有血缘关系的话,可以滴血认亲。皇上,不如这个事情交给微臣吧。”雍王见皇帝激动,于是道。
这话说完,祁焱也冷静了下来。的确,这种事情,还是私下里讨论比较好。而且不管柴衍峰是不是江家的孩子,他这个皇帝也都不适合插手。
如果是,自然皆大欢喜了,可如果不是,他这个皇帝就算搞错了也不会有人敢谴责他,但是郡马跟江家人再碰上弄不好有隔阂。若是证明了这玉牌是鲍佩云的,柴衍峰却同江家没血缘,事后又是麻烦。
而且皇宫中,没什么事情能瞒人的,闹不好今日滴血认亲,下晌全皇城就都知道这事了。
这样对护国公府,腿香唐郡主跟郡马都不好。
自己一听说有可能找到了江夫人的儿子就只顾着高兴了,竟然忘了权衡利弊,幸好有皇叔在。
如此想着,祁焱就道:
“如此,此事就劳烦皇叔了。”
“好,我会立刻着手查证此事的。”
祁焱点头,把玉牌还给了柴衍峰。经历了刚刚激动心情后,祁焱也再没心情闲聊什么了。再者,祁焱政务繁忙,所以雍王就带着舒锦柴衍峰告退了。
“后日宫中设宴招待外国来的使节们,皇叔到时还请出席,另外,香唐郡主跟郡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