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阮‘抽’出长剑,淡漠的语气中难掩浓浓杀意,“先前是我有心放你一马,今日你就安心受死吧!”
话音一落,青阮招招快准狠,秦白时应接不暇,慌‘乱’中抓破了青阮背后的衣襟,‘露’出一个若隐若现的胎记,田擎见状,眸子倏然衣襟。( 而秦白时狂傲的话还未出口,闪着凛凛寒光的利刃却已穿透了他的身子,顿时鲜血染透了宫衣。
失去生的气息的秦白时最终以双‘腿’朝着龙椅跪地的姿势结束了在天宏国的罪恶。
孙佳敏彻底呆滞在原地,手中婴孩儿或许感受到了周围的骤变,大声啼哭起来。宁如秋与青阮互望一眼,青阮一把将孙佳敏怀中的婴孩儿抱了过来。
“谢谢,真的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王爷与王妃,恐怕我这一辈子都见不到自己的孩子了。”历经‘波’折,孩子终于回到亲生父母的怀中,感‘激’涕零地对宁如秋与司霆烨等人道。
孩子被抱走,失了神的孙佳敏也无一丝反应,木讷地看着跪在地上,已经毫无生命气息的秦白时。
满目的鲜血将朝堂上一众大臣的思绪拉回现实,也瞬时清醒过来。待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偌大的朝堂之上已然不见了青阮的身影。
一切仿佛已经尘埃落定。
孙佳敏再无资格做天宏国的太后,被削去了太后的封号,打入冷宫。
以秦白时为首的所有皇宫‘侍’卫被收服。
国都城,宁如秋先前所住的院子里。
青阮独自一人站在凉亭下发愣,在杀了秦白时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有种想要隐退的感觉,不做杀手,不做高高在上的天下权者,只做一个归隐山林,普普通通的凡人。
清风徐徐,送来阵阵淡淡胭脂香味。
青阮抬眸,一张颠倒众生的倾世容颜映入瞳孔。
“你果然在这!”青阮不禁苦笑,她不但貌美无双,更是绝顶聪慧。
“如今‘奸’臣已死,王妃怎还过来找我这个小小人物。”宁如秋款步走到凉亭,与青阮并身而立。
“你可不是什么小人物,你是北洛国堂堂二皇子,若不是多年前的意外,你应是北洛国国主。”宁如秋语气平淡,平淡地听在青阮心里,竟恍惚以为那是别人的故事。
“你……都知道了。”不是问句,只是平静地陈述着一件事实,以她的聪慧,或许早就已经快看出了些许端倪罢。
宁如秋微点点头,“当年后宫里同时生下了两个孩子,一个是冷宫妃子所生,一个则是宫‘女’暗中与人‘私’通所生,自‘私’的宫‘女’为了自己的儿子有一个好的前程,心生歹意,偷偷将自己的儿子与冷宫妃子的儿子互相调换,谁曾想‘阴’差阳错,一个冷宫的儿子竟然当上了北洛国国主,而真正的二皇子却只能做自己替身的影子杀手,是这样对么?”
青阮闻言微微一愣,眼睛里似有幽光一闪而过,“是这样吧,只是有些事好似早就冥冥中注定了的,没有人能改变。”
自己身世的真实身份,在那日他去秦白时寝宫见到北洛国国主时就已经知道了,也许他已经预知到自己无法或者离开秦白时的寝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将身世之谜告诉了他。
他想让这个秘密永远的埋在心中,却不想北洛国的人也在暗中调查此事。
宁如秋偏过头,凤眸望着他,淡淡吐口,“比如呢?”
“恐怕秦白时到死也不知,他亲手折磨致死的北洛国国主其实是他的亲生儿子。”声‘色’幽幽,丝丝缕缕融进一片清风里。
“你的意思是当年与那宫‘女’‘私’通的人就是秦白时。”
青阮抿‘唇’不语,棱角分明的五官沉静地看不出什么情绪。
轻扬着微风的凉亭,弥漫着‘花’香气息的庭院,两抹各自而立的身影。
暮‘色’将至。
宁如秋离开后,青阮一人坐在院子里独酌,作为一个绝对的杀手,他从未饮过酒,那是不被允许的。
然而听闻他人言,借酒可以消愁,他便买了一壶清酒,一人对着逐渐暗沉的暮‘色’小酌起来。
酒虽不烈,但对于第一次饮酒的他,酒入喉咙仍是辣的呛嗓,酒水流入小腹,顿时燥热一片。
一杯接着一杯,直到茫茫天‘色’彻底暗淡下来。
青阮不知喝了多少,他以为自己不会醉,意识却渐渐无法控制起来。
那些被他小心翼翼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渴望过的和不曾奢望的,统统涌现在脑海。
“二皇子,你喝多了。”
正当青阮思绪飘离之际,一个低沉浑厚的男声忽然在耳边响起,一双大掌按住了他‘欲’要端起的酒壶。
“你走开!”青阮不耐烦地吼着,他已经微醉,却不自知。
“臣不能看二皇子这般堕落。”男声再次传来,青阮终于清醒几分,抬头望向来人,清浅月‘色’下,银‘色’盔甲闪着凛人的寒光,晃了青阮的眼。
“田擎,你来做什么?!”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所以现在是来让他对外公布身份的么!
田擎忽的跪在地上,朝青阮行了个臣子拜见主子的大礼,“臣田擎拜见国主。”
青阮狠力的甩甩头,想证明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象,然而当他停下来,再定睛一看,田擎真真实实的就跪在他面前。
望着他殷切的眼神,青阮忽的扬‘唇’,自嘲地笑了。
“想不到也会有人朝我下跪,不枉此生了罢!”
“请